“陽仔,有啥事哦?”院長帶著一口地方方言,好在其基本大意還是可以聽懂的:“都老晚了。”
“是這樣的……”火陽進述一番,并在過程中總結出了結論:“我懷疑這是一種邪惡古老的儀式,可能會把異世界的邪魔給召喚過來。”
對面的院長聽到一半時就進入了某個詭異的沉默狀態,聽他說完后,過了半響才緩緩開口道:“你可別跟著瞎摻和了!那老邪乎的召喚陣是韓家能整明白的?早八百年就被老祖宗們連鍋端了!他家那點糟爛事兒跟你有個毛關系?麻溜回去躺被窩里去,陽仔。”
言罷,通迅掛斷,掛的很快,很倉促,仿佛是在逃避著什么。
火陽皺眉,覺得院長有哪里不對。
……院長室。
蒼顏白發的老人坐在紅杉木制的坐椅上,各類魔法用具擺放整齊的桌子對面,是一個全身籠罩在白袍中,只能從帽兜下露出的半張臉判斷出性別的男人。
“他是誰?學生?”白袍男子問,他身著的白袍并非是從上到下皆為一個顏色的純白,而是在胸口部位紋繡上了淡金色扭曲錯亂的時表,而且那還是被拆開的零件,散落在上。
如同是在喻示著什么。
“那小伙兒天生是塊好料,用不了幾年就能從零竄到第四級。”院長回答道,并加重了“是塊好料”這四個字,語氣中有些哀求。
哀求白袍男人放過他的學生。
“但終歸只是一個三級,有些東西僅僅是提前一步接觸就是罪!”白袍人道:“那個韓家此事事了之后,若無意外,因果循環了,同樣也要絕滅!”
“咋這么狠呢?!”院長拍案怒吼。
“葛費!”白袍人冷冷地叫出了他的名字:“安逸的生活讓你忘記了嗎?你忘記了我們所承擔的一切了嗎?你忘記了這個懸吊在深淵邊緣,這個支離破碎的,搖搖欲墜的世界了嗎!?”
他憤恨的一拳頭擊打在墻壁上,石片崩裂,濺飛,以體質懦弱聞名的法師拳頭上卻不見絲毫傷勢。
“區區一個學生算是什么?一個家族又能算什么?為了將那種東西掩埋住,破滅一國又怎樣?”
“國……”葛費的手在顫抖,他的眼皮在跳動,他的嗓音也在發著顫,究竟需要多么的冷血無情才能說出這種話?
“四萬年前,巴亞王國不就是……因為那個而覆滅了嗎?”白袍人冷哼道,但是話說到后半截,就連他的語氣也不復冷靜,因為那是一切的起始,所有劫起的原初。
院長盯著自已的掌心,靈魂顫栗。
“是俺,莫得了決心么?”
在前往韓家的路上,火陽收到了韓屯借以蹲坑之名悄悄傳給他的魔法信件。
怪異的是,到現在韓家居然都還沒把他的魔法書給沒收,好比非法囚禁少女的變態貼心地留下了一臺座機電話,給她和家人聊天解悶。
很不對勁,真的很不對勁,這些韓家人腦子里面在想什么?是他們真的傻乎乎的,又或者,他們是絕對的有恃無恐?
火陽卻希望是可能性極低的前者,因為這代表他還有一線希望。
在韓家大院外的一棟樓頂,火陽打開魔法書,點開了那封信件。
[見鬼見鬼!他們給我換上了禮服,就是那種老古董式的,看見就仿佛可以聞到發霉味道的好幾百年前樣式的那種禮服,還給我的魔法書上面傳送了一篇文檔,這他娘是什么鬼意思?]
[對了,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們要在哪里舉行儀式了,如果他們真的要舉行的話……我家里面有一間封了好幾百年的房間,應該就是在那里!]
[然后他們和我說十二點鐘的時候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在等著我,那估計就是舉行儀式的時間了吧?]
[你……你要小心,不行的話就算了吧,我也就,也就你這一個朋友了。]
胖胖+自來熟+脾氣好+出手大方+家族牛逼的韓屯平時在學院的朋友很多,但是吧,只有一個火陽來了。
韓屯這封信也只發給了火陽一個人,因為真正的朋友和狐朋狗友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太好分辨了。
從眼神,從語氣,從態度,那無一不是拒絕的味兒已經不算是暗示了,他先前找的人,每一個都是逃避,或者拒絕,尋找各種借口來回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