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祭司們無愧立于人類頂點:他們看清了前兩個學生的死因,是那些少女從指尖裂解化出的肉觸。
然后他們事先準備好的護罩紙糊的一般被戳破,其內部的脆弱肉體只多撐了半秒就同時爆碎,同樣濺的滿地都是。
“請貴客上此樓閣。”
十名少女重復。
“唉。”火嵐輕嘆:“是命。”
因為那個家伙越來越近,所以一片片記憶也涌入他的腦海。
他忽然間明白了很多很多。
“什,什么意思?”火陽大腦宕機,他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么。
又是什么狗屁的宿運?而且那個閣樓中的什么女神邀請的貴客是我老弟?
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?
“哥,推我過去吧。”火嵐伸手指向前方。
火陽推著輪椅,木然上前,事情發展到這一步,他已經有些麻了。
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知道自已老弟不會害自已,于是便照著他說的去做。
后面的眾多師生想跟上去,然而卻被膠質的黑泥吞沒,那些黑泥是鬼神山脈特有的土質。
其實是肉質。
一種復合性的,仿佛菌類生長在一起,縱橫萬里的活物肉質!
火陽沒有注意到身后師生們的消失。
火嵐不在意。
兄弟倆順利經過十名女子之間,到了閣樓下方。
有臺階,輪椅推不上去。
火陽正欲施展法術減輕重量,將弟弟背負上去之時,卻見那個在輪椅上坐了數年的少年慢步走下,一步步踏上階梯。
火陽:麻中麻。
但還是跟在弟弟身后。
“上古的神庭有一種力量的傳承,其名神權。”
“神權是一種外物,像王位一樣,傳承者獲得它之后便可具備無比強大的力量,若傳承者昏庸,則神權之力會衰弱,反之愈加強盛。”
火嵐輕聲解釋道:“在那次逃亡流浪的盡頭,即將到達紫風城時,便有一個殘缺的魔法神權莫名的出現在我的手中。”
火陽附耳輕問:“能干過……那誰嗎?”
“不能。”
火嵐驟然轉身,蓄力已久的一指點出,72層銀色矩形法陣疊放,將這個世界脆弱不堪的空間撕開一道黑洞,把自已的哥哥投入其中。
送走兄長后,他面色發白的喘息,剛才的空間傳送耗掉他太多的精力和神力,如果這位美麗女神的力量與他相等,現在便可以趁機出手制服他。
美麗女神沒有出手,因為祂遠強于留在原地的少年。
祂之所以將火嵐視為貴賓,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和神權。
“你是那個東西的后代……還是一部分?為何會認一個普通的人類為兄?”
巨山上的血裂口器發聲,是清脆的少女嗓音,猶如天籟。
“因為他就是我的哥哥啊。”火嵐面色有些蒼白,但還是無比認真的笑著道。
“……”
血肉巨物沉默,又道:“你應該知道,我請你過來的原因與目的。”
祂有些激動:“我本來抱有的希望并不大,但是你的出現讓我的計劃成功率暴漲了無數倍!”
“其實你不需要用我,因為它本就將在這一刻歸來。”
火嵐走進閣樓,身后十名少女傀儡跟上來,擦拭那具干朽男尸的身體。
“你拼出了十個女人,就是為了照顧這具殘骸?”火嵐問道:“你自已又不是不能動手……他是,戰神?”
祂沉默。
火嵐除去那份意外得來的力量,同樣只是一個青少年,他好奇道:“美麗之女神為何會是你這副面容,能夠拼出那十名侍女,我不相信你們神族的審美觀別扭到了這種地步。”
“或者你們神族和人族各用一套不同的審美,以人族的標準那些少女便是極美,然而以神族的標準,你的這副尊容才是絕色?”
美麗女神不想回答,感覺自已被冒犯,反沖一句道:“血祭即將開始,你與你的兄長都不會再有活下去的機會。”
火嵐輕笑,他不信。
越來越多的記憶在歸來,他知道有些東西早已注定。
一場名為輪回的宿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