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師愿猶豫了一下:「煉器秘術,就是魔道賊子將信物轉變成魔道信物的竅門。同類信物,在不同魔道信使手中可能會呈現不同的權能,其中有的權能更為強大實用,于是他們就將轉變過程記錄下來,繼承者只要按照步驟就能大概率獲得他們想要的權能……我也只了解這么多。」
宴青想到百毒綿手確實有兩條附加的效果,增加兩秒毒素持續時間和降低恢復道具70%效果,確實相當實用。
但宴青可沒聽過游戲里有煉器秘術這種東西,玩家攻略也沒有,如果新增的修羅詞條是隨機的,玩家肯定會將策劃罵出屎,既然宴青沒聽說過類似的節奏,那更大的可能性是……修羅詞條對玩家來說并不是隨機的,他們能在游戲里挑選自己想要的詞條。
但對本地的魔道信使來說應該是隨機的,所以才誕生煉器秘術這種玄學,大概跟凌晨4點抽卡更容易出貨差不多吧。
尸體也不能就這么放在那引野獸,等舞秋侍冬挖坑將他們埋了,天已經蒙蒙亮了。藥師愿說道:「你們還可以再睡一會,接下來由我來值守。」
「你真的不再休息一會嗎?」兔女俠道:「你看起來還沒好。」
「不必擔心。」藥師愿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,從盒子拿出一枚翡翠耳環,耳墜泛著淺淺藍光,赫然是稀世信物:「永佑耳環會抑制異常狀態,加快我的恢復速度。」
宴青眨眨眼睛,既然你有這種東西,為何之前不拿出來佩戴?而且……
「這個叫辟邪耳環。」兔女俠道。
藥師愿微微一怔,淡淡笑道:「抱歉妹妹,我還是更喜歡永佑耳環這個名字。」
宴青也只是下意識糾正一下名字,既然藥師愿這么說他也不在意。
等舞秋侍冬進入帳篷里,他才借兔女俠之口問出另外一個頗為好奇的問題:「既然你想復仇,為何不選擇魔道呢?如果你有魔道信物,那昨天的壞人即便沒有我幫忙,你也能打贏他。」
「我并不是鼓勵大姐姐你走魔道,但我哥說過,倘若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找不到公正,那么犯罪就不再是恥辱的選擇。」
藥師愿沉默片刻:「你哥說得很好。但我父親已經是欺君罔上的謀逆,倘若連我也成了魔道賊子,那我們這一族不就真成了罪惡的血脈嗎?我要的復仇,并不只是殺掉仇人,我還要光復灞水藥師家的榮光,堂堂正正地回到周國……復仇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起點,還有更偉大的目標等待我去實現。」
兔女俠和屏幕外的宴青都聽得入神,藥師愿聲音溫和,語調不快不慢,并沒有多少抑揚頓挫,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平鋪直敘,但她是如此確信自己所說的話語,以至于每個字都充滿力量,不必修飾而自有法度。
「所以妹妹,要來和姐姐一起成就豐功偉業嗎?」她忽然面露笑容,轉頭再次向兔女俠提出邀請。
「困了困了。」兔女俠溜進帳篷里,宴青也下線睡回籠覺。
晨風吹過樹林,葉子颯颯作響,吹走了空氣里的血腥味。
藥師愿挨著石頭坐在地上,懷里抱著斷魂槍,望著正在快要燃盡的木柴堆怔怔出神。
她伸手摸了摸永佑耳環,臉上流露出復雜之色。
“耳環,兒還,耳環,兒還……”她喃喃低語,忽然噗嗤一聲,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:“他這種老不死的軍漢,腦子里哪可能有這種溫柔的想法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