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店內有幾壇未開封的陳年老酒,不過價錢有點貴,每壇10斤裝,按壇賣,每斤一塊八,并且要票。”
女人邊說邊繼續埋頭整理賬目。
王小北聽到這個價,心中默默盤算,這樣的價格在當時的確堪稱天價。
彼時,茅臺酒的價值也不算太高。
頂級茅臺才賣兩塊七毛八一瓶,每瓶重量大約1斤上下,在那個年代絕對是高價美酒。
市面上普通的散酒只賣每斤三毛左右,即便是城里的普通百姓也能品嘗得起。
當然了,越貴的酒越好喝。
王小北頓了一下,向女人追問:“這酒有什么說法呢?價格不是問題,只要酒真的好,我就買了。”
這一問,女人頓時驚訝地抬起了頭。
這酒之所以一直沒有賣出去,不是沒有人喜歡,而是因為價錢太貴,并且越放著越貴。
另外一個就是還得要票才行。
能承受得起的人實為少數,久而久之,店里面便不再積極推銷。
不過,既然有客人有意買,女人自然愿意賣出去,于是微笑著解釋:“這酒可是解放前從牛欄山老酒坊運來的,到現在已經放了十多年。”
王小北聽到這話,微微點頭。
單是這十幾年陳釀佳釀,就足以買下來了,更何況還是店內極力推薦的,其品質一定不差。
“那就麻煩你幫我取一壇,我買了。”王小北說著,將10斤酒票和十八塊錢整齊地放在柜臺上。
女人接過錢款和酒票仔細核對后,沖一旁的老頭喊著:“老孟,去后院搬一壇老酒過來。”
隨后,轉頭向王小北笑了笑:“你稍等一會兒,酒很快就來。”
老孟應聲而去,王小北自覺退至一旁,給后面的一位衣衫破舊、身材瘦削的老漢讓出了位置。
這老漢頭發斑白,背著麻袋,拿著火鉗走進店中:“許掌柜,還是照例2兩燒刀子,1碟花生。”
許掌柜嘴角露出一絲笑容:“破爛侯,別再叫我許掌柜了,讓人聽見該說閑話了。”
隨后,她又打趣道:“老侯,今兒怎么想到咱這兒喝上一杯啦?”
“今天心情好。”
破爛侯滿臉得意,找了個位置坐下,還不忘與周圍熟識的客人們打招呼:“哎,宿爺,你近來可好?”
“哎,好的好,老侯,你呢?”
……
王小北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,這種場景如今已不多見了。
沒過多久,老孟提著一壇外表黝黑、封口泥封的酒壇走出來,用麻繩打包以方便攜帶。
王小北看著被稱為“破爛侯”的老漢,忍不住聯想到王家和東西被收破爛的買走的事,再加上眼前破爛侯一臉喜悅的樣子,心中不禁涌起一陣狐疑。
這么巧嗎?
“小伙子,東西已經綁好了,你能拿得動嗎?”許掌柜的聲音打斷了王小北的思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