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三環,已經不完全算得上農村了。
除了主路兩邊是以前的房子,四周都是工地,一派繁忙景象,與阜成門外的狀況如出一轍。
王小北把車子收進了空間,徑直走入了車站。
一番問詢之下,他迅速找到了前往房山的班車。
這是一輛老式公交車,有些破舊,車內空間狹小,估摸著最多能坐三十來個人。
正當王小北正要上車的時候,看到車里面坐的人時,不禁眉頭緊鎖。
王家富、胡景同,這兩個家伙怎會在這出現?
才不過一天沒去留意他們的行蹤,兩人竟然鬼使神差地攪和在一起。
無需多想,他也猜得出他們此行的目的。
察覺到王家富正警惕地打量著,王小北立即低下頭,擺出一副冷的不行的樣子,往車頭那里走去。
同時,他刻意壓低狗皮帽檐,用圍脖將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。
幸虧現在是冬天,這個樣子倒也不顯得突兀。
“冷死儂了!”
他捏著嗓子,冒出一句滬語口音。
雖然復雜的滬語他不會說,但幾句日常用語還是信手拈來。
畢竟,近年來北平大力發展工業,從滬市調來了大批工人,他的這番偽裝倒也合情合理。
王小北緊皺眉頭,微微瞇眼,竭力讓自己的眼神變得陌生。
他低著頭走向車廂最后一排,坐了下來。
王家富心中有鬼,見王小北直接坐在后頭,就沒有一直盯著他看,只是忐忑不安地等待車輛啟動。
天氣冷,班車除了供乘客上下車的車門外,其余的車窗都是關了起來。
不少人在里面抽煙,一時間車內煙霧繚繞,猶如廟里面燒香。
車輛出發的時間沒人知曉。
在這個汽車珍貴的不行的時代,駕駛員都遵循嚴格規程,要提前啟動引擎暖車。
約莫過了十余分鐘,時針指向七點,一位年輕女售票員走入車廂。
與此同時,滿身酒氣的司機也晃悠著坐上了駕駛座。
公交車緩緩駛離站臺,“房山方向的,還有去房山的嗎?”
售票員從窗戶里探出半個身子,對著路邊行人高喊。
直至車子駛出了車站外面,她才拉上窗戶,口中抱怨道:“這天氣凍死個人了!”
隨后,她洪亮地喊起:“都買票啦,買票啦!”
接著起身,一個一個的收車費。
王小北縮著脖子,目光追隨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,心中盤算著。
若這會進入空間,再出來時會身處車內還是當初進入空間的位置?
如果在車內進入空間后回歸,仍在車內;那么躲進箱子被搬運走,出來時是不是仍困在箱內?
一旦理清這些,他就能夠出去闖一闖了,畢竟總是在家里也著實無聊。
錢的事,王小北并不擔憂。
即便這一次沒有找到寶藏,對他而言也無關緊要。
錢從來不是問題。
然而,他心頭始終有著一個顧慮。
腦海中的空間是否哪一天就突然消失?
亦或在他死后,能不能傳給后代?
倘若不能,他必須早做打算,比如給子孫們留下足夠的錢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