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王小北離去,季珊糾結了片刻,鎖好門,徑直離開了院子。
王小北出門后,見她走遠,并沒有多想,便繼續曬著大白菜了。
……
季珊走到食品廠門口,猛地吸了一口氣。
然后,快步走向傳達室,“同志你好,麻煩幫我叫一下車間的季天路,讓他這個混賬東西,趕緊來門口見我。”
傳達室內的人一臉困惑,打量著眼前的季珊。
“你找季天路有啥事?他昨天偷廠里面包被抓了現行,今早廠里大會已經宣布把他開除了。”
“啥?”
原本怒氣沖沖的季珊聞言,神情霎時變得錯愕,“真的開除了?別騙我,啥時候開除的?”
“千真萬確,昨天的事,當場被捉了個現行,你要找他,怕是得上他家碰碰運氣了。”
“哎,那算了,多謝了。”
說完,季珊擺擺手,轉身利落離去,留下傳達室里的人滿腹狐疑。
……
港島,高峰制衣廠內。
陸洋掛斷電話,整個人仿佛泄了氣的皮球,癱軟在沙發上,抬頭長嘆。
一旁,一位穿著唐裝、鬢角已經染白的老者面沉如水,靜靜地坐著。
看著兒子的沮喪,老者終于開口問道:“銀行怎么說?”
陸洋憤憤地將手中的文件猛拍在桌上:“銀行說時間不能再拖了,新貸款也拒絕批給我們。”
老者聽后沉默片刻,徐徐說道:“我已經托人打聽過,不是胡家或武家背后使絆,他們還沒那能耐,估計是另外有人插手這事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,自言自語般嘀咕:“到底是誰在搞鬼呢。”
陸洋顯得有些焦躁:“誰知道呢。這星凌公司來路不明,胃口卻比天大,張口就要我們百分之七十的股份,也不怕撐死自己。”
一旁的老者聞言,嘆了一聲道:“若無別的法子,就只好答應他們的條件了。”
“爸……”
陸洋心急如焚,嘴邊低喃:“爸,你也做了一輩子的生意,你明白百分之七十股份意味著什么吧?”
“那可是讓我們全家將來給人做嫁衣。你常教導我,任何時候都要有主動權,不是嗎?”
老者聞言,也是一聲長嘆:“沒錯,這話我確實說過,但那時候和現在能比嗎?”
他接著道:“那時咱們有選擇的余地,可眼下的境況呢?眼下,是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刻。”
“這坎兒要是邁不過去,咱陸家面臨的只有破產,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不會有。”
“唉……”
陸洋聽得心頭一沉,滿是挫敗感。
“嘭!”
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,他憤怒地說:“只差這么一下,難道就真沒人肯幫幫我們?”
老者聞言,霍然起身:“好了,有這抱怨的力氣,不如省省去做該做的事,正好趁這個當口,我們好好摸清港島紡織業的底細。”
說完,老者直接離開了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