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北心里頭轉了幾個彎兒。
這老王,真是夠狡猾的。
分明是自己下的套,到頭來倒成了救了季天路的大恩人。
也不知他是怎么玩的這一手。
唉,要是季天路真去了該去的地方蹲上幾個月,那才叫解氣呢。
不過被開除也不錯,至少讓他小子吃點苦頭。
望著老漢一臉陶醉地吞云吐霧,王小北咧嘴一笑:“大爺,你忙著,我就隨口一問。原本還想著他能幫我找個活兒干呢。”
“嘿,他能有什么門路。”
老漢搖了搖頭,一副怎么可能的樣子。
嘴里嘀咕著:“今天這是怎么了,怎么都來找他?”
這話讓正要抬腳走的王小北停了下來:“大爺,還有別人來找過他呀?”
老漢漫不經心地回道:“哦,有個年輕姑娘,跟一個男的。”
這話讓王小北心里頭琢磨了好一會兒。
那姑娘估摸著就是季珊沒錯了,這丫頭怕是真打算來鬧一場。
至于那個男的,王小北可猜不出是誰。
不過這事兒他倒不怎么上心。
“大爺,你先忙著,我先走了啊。”
王小北笑著打了聲招呼,轉身推車悠悠地走了。
離開廠區,他看了一下,騎上車,沿著季珊先前指點的方向,朝季天路的住處騎去。
抵達季天路家附近的巷子口,他緩緩剎下車,穩穩停住。
調整了一下口罩,確保看不清楚樣子。
剛剛在巷口一瞥間,發現季天路正與一位中年漢子正在說著什么悄悄話,兩個人鬼鬼祟祟的,形跡十分可疑。
王小北推車到一邊,停放好,隨后悄無聲息地來到一個院落墻角站好,打開掃描聽了起來。
季天路戴著狗皮帽,面帶慍色,抱怨道:“老杜,你別拿這些話嚇我,你有啥真憑實據嗎?”
這位被喊作老杜的,約莫40多歲,同樣戴狗皮帽,身披舊式灰棉長袍。
聞言,老杜嗤笑一聲:“我干嘛嚇唬你?說真的,當年那事,死者弟弟現今可活的好好著呢。”
季天路深吸一口氣,左右張望,壓低嗓音:“你別亂說,那事是郭茍做的,跟我無關。”
“嘿嘿,郭茍當時的確是開了一槍,可打偏到了胳膊上,而致命的一槍,正中心口,大家都以為是流血過多致死,實際上胸口的那一槍才是致命傷。”
老杜接話,目光移向季天路,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“知道郭茍只開一槍內情的,大有人在。萬一哪天郭茍知道真相,會不會還這么忌憚你?死者的弟弟會不會找上門來討說法?”
季天路喉頭微動,咽了咽口水:“你少嚇唬我。這么多年過去,就算有骨頭也爛了,說出來也沒人信的!”
老杜兩手一抱,笑容不減:“哈哈,說得好,如今是死無對證了。”
說完,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暗暗松懈的季天路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你說,那人的弟弟要是得知這事,心中會作何感想?還用證據嗎?”
看著季天路再度咽下口水的緊張模樣,他話鋒一轉:“別忘了,你扣扳機那一刻,見證者可不止我一個。萬一風聲泄露,你那會殺了位八……”
“閉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