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娃的來信。
這小子,這么久才想起給我寫信。
先打開了狗娃那封,字跡潦草的像狗刨,簡直是辣眼睛。
個別地方涂涂抹改,差點就成了象形字。
好在,內容還是勉強能看懂。
人家怎么說也是念過高小的人了。
信中說,他剛結束了3個月的新兵訓練,便趕緊寫了這封信。
目前人在登州某海島,沒具體說地址,只提了部隊編號。
信里絮絮叨叨地記錄了近況。
暈船,初到時還因吃海鮮過敏。
都是些日常瑣碎,部隊里的事卻一字未提。
讀罷,王小北收起信件,打算得空給狗娃回一封。
接下來,打開了來自港島的信。
信中提到,陸洋妥協了。
往后,高峰公司的大半股權將歸他所有。
他打算找個時間,按后續規劃擬份方案,得把公司搞得風生水起才行。
至于他不在港島時,陸家會不會掏空公司轉移資產,他倒不太擔心。
一來,有鄒德宇幫忙盯著,會定期請專業人士審計。
憑鄒德宇在紡織行業的經驗,多少能防一手。
二來,就算虧了也沒事。
說到底,他圖的就是那份掌控權。
想象著將來以大股東身份亮相,陸洋會是何等神情。
氣急敗壞?
還是破口大罵?
收好信,決定有空再回,眼下,還是安心過年吧。
王小北舒展著身子,走出房門,
順手撈起張美英炸的蘿卜丸子丟進嘴里吃。
看了一下,家中的春聯已經貼上,想來是對門錢老師的杰作。
此時,院子里一派熱鬧,仿佛驅散了因糧食和副食品短缺而籠置的陰霾。
王小北見季珊正忙著飯菜,滿臉笑意地湊上前去。
心中忽地閃過一絲歉意,記得之前承諾要帶季珊去抓魚,結果自己臨時有事跑了個空。
眼下正值新春,那計劃只得暫時放著了。
“忙活著做什么好吃的?”
季珊早注意到了他來了,邊揭開蒸騰著熱氣的鍋蓋,邊用手輕壓了壓饅頭,嘴角一揚。
“還能有啥,饅頭咯。”
似乎覺得少了點什么,她又蓋好鍋蓋,用抹布繞著邊緣繞了一圈。
隨后,抬頭望向王小北,“你去申城怎么回來臉凍得跟紅蘋果似的,我們廠里人還說,申城那邊沒咱這兒冷呢。”
王小北嘿嘿一笑,“這誰知道呢,或許是我體質不適應,那邊臨海風大,吹的。”
有保密協議在,肯定不能透露實情。
季珊聽后,似乎信了幾分。
“哦,是這樣啊。海邊風很大嗎?我還沒見過大海呢,只在書上讀過,說海水藍得像寶石,美極了。”
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向往。
王小北笑著擺擺手:“我哪清楚啊,我去那邊是有正事,可不是玩的。”
他也僅限于照片中見過大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