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后面的王小北倒是心領神會。
那是隴原一帶的方言,跟三秦話有幾分相似。
若非他對這些地方的方言略知一二,估摸著也得一頭霧水。
王小北笑著插話:“大姐,你們是想去大慶吧?”
對方一聽,連忙拉著孩子點頭如搗蒜:“對頭,對頭,就是那個……”
接著又冒出一串王小北也摸不著頭腦的話語。
售票大媽嘟囔了一句:“一共一塊八毛一分錢。”
聽到錢的數額,對方瞬間明白了,趕緊從兜里掏出手帕,數出零錢遞給售票員。
余下的錢,看樣子不超過5塊。
買完票,那對母女匆匆離去。
而王小北則上前一步,“你好,請給我一張最快去大慶的票。”
“哎喲喂,這不同地方的方言,真是難為我們了。大家都能像你這么講話,我們工作也輕松多了。一樣是一塊八毛一分錢,八點半的車次。”
同樣的票價。
王小北二話不說,付了錢,取了票。
看得出來,售票員受過一些基礎培訓,雖然說著東北話,但沒太多方言特色,相對容易理解。
看了看手中的票,離發車只有40分鐘了,時間剛剛好。
去大慶的車費還不到2塊錢,路程想必不會太長。
于是,王小北直接向候車區走去。
王小北邁步來到站臺,眼前火車已經安靜地候著。
庫房門邊,一群穿著無袖汗衫、膚色被烈日烤得黝黑的漢子正忙碌地裝卸貨物。
正是這趟列車即將啟程前往大慶。
站臺上,孩子們的身影隨處可見,間或夾雜著婦女教訓孩子的呵斥和孩子委屈的哭聲。
王小北環視一周,未作多留,直接向車廂方向走去。
畢竟路程不過幾個小時,他決定不再躲躲藏藏,以免同行之人發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。
這是一列載客與貨運的列車。
剛走入車廂,一股混合著濃重煙味和難以忍受的酸臭氣息迎面撲來,讓他不禁后悔起來。
顯然,夏日炎炎,連續幾日無法洗澡的乘客們,身上散發出的味道難以言喻。
轉念一想,即便是剛才售票處遇到的那位女人帶著小女兒,自隴原長途跋涉至此,少說也得十幾天。
途中缺乏洗浴條件,那味道可想而知。
實在難以承受,王小北拎起行李重新走出來。
車廂內如蒸籠般悶熱,許多人也是走出來透氣。
“別抓了,小心抓破了皮。”
思緒飄飛之際,剛才遇見的母女倆也出現在站臺上。
小女孩用她那雙沾滿塵土的小手用力撓著脖子,女人在一旁絮絮叨叨。
“哎呀,疼。”
小女孩面露苦楚。
女人見狀,只好柔聲安慰:“忍忍,很快就要到了哦。”
王小北細看之下,發現小女孩的脖子上布滿了密集的紅點,顯然是酷暑引發的痱子。
望著小女孩難受的樣子,他從包中掏出一瓶花露水。
“來,抹一點,會舒服很多的。”
他走近小女孩,微笑著打開手中的瓶子,示意她拿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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