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王家和不由得嘆了一聲,心里五味雜陳。
膽子不是一般的大。
隨即,他望向三人,“你不打算問問,晚上住哪兒嗎?”
畢竟來了個女人,總不能和大伙兒擠一塊兒吧。
老彭聽了,大笑道:“石隊長早就安排好了,我們收拾完東西就過去。”
說完,就開始動手整理起來。
王家和想了想,從包里掏出了2罐肉罐頭。
“你等會兒。”
王小北本以為他是要送給老彭一家,沒想到王家和交待了一聲就徑直出門去了。
王小北掃了一眼屋內,按捺不住好奇心,跟了上去。
“爸,你這是干啥去呀。”
聽到喊聲,王家和轉過身,腳步放緩:“哎,沒事兒,我就送2罐去衛生室。”
王小北一聽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“喲,衛生室有相好的?女人?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,好歹背著我點啊。不怕我回頭跟我媽告狀啊。”
王家和一聽,氣得直想找根棍子揍他。
他警告道:“你再胡說八道試試?看我不揍你,真是一點好話不會說。”
“這是這兒的慣例,家中寄來啥好東西,總得給衛生室分點兒,好讓病人補補。當然,這全憑自愿。”
王小北聽了,恍然大悟般輕聲“哦”了一下。
接著,他們來到了靠近大門的一排房前。
依然是熟悉的土坯房。
門上掛了塊木板,用木炭工整地寫著“衛生室”。
一進門,迎面便是陣陣酒精味,好在天還沒黑,屋內光線還好。
而室內的油味比起外頭更甚。
戶外因離油井不遠,空氣中隱約彌漫著汽油味。
“韓大夫。”
屋內,一位身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忙著給病人檢查,
似乎正在進行血壓測量。
旁邊是個大通鋪,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。
有的在沉睡,有的身形浮腫。
一名中年婦女在一旁忙碌著,
她更像是護工,而非傳統意義上的護士。
韓大夫抬頭瞥了他們一眼,頷了頷首,旋即又專注于手中那塊沒有表帶的手表。
過了一會兒,他取下聽診器,對病人說:“你血壓偏高,今天先好好歇著。如果明天早上的車能去火車站,你去醫院看看,開點藥回來。”
“嗯,行,多謝大夫。”
“別客氣,我給你寫個條子。”
隨即,他拿起鋼筆,在病歷本上迅速寫下幾行字。
撕下那頁遞給病人:“行了,回去躺著吧,我這邊也沒什么藥能用。”
病人接過后,便離開了。
韓大夫目送著那人離開房間,無奈一嘆,這才起身,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。
“老王,你是專程來送東西的?”
到這里的人,無非兩種情況。
身體不舒服的,或是像王家和這樣送東西。
“家中送來些東西,送給大伙兒補身子。”
說著,把手中東西放在桌上。
韓大夫也不見外,“太感謝了。”
“清芬,你把這些拿去后勤做個登記,晚上給病號們加個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