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。
陸行屹踩過破碎的試管,看著手下將昏迷的沈知讓綁起來。
笙笙。
你一定會好起來的。
冰冷的水柱當頭澆下。
沈知讓猛地嗆醒,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白襯衫上。
他還沒緩過氣,右肩突然傳來銳痛。
“噗嗤。”
匕首沒入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地下室格外清晰。
“要不是笙笙攔著……”陸行屹的聲音從陰影處幽幽傳來,他慢條斯理地轉動刀柄,“你以為能活到現在?”
沈知讓咳出一口血沫,突然低笑起來:“哈……笙笙說你告訴了她所有事。”
染血的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。
“陸行屹,你真敢讓她知道……陸家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?敢讓她知道在你進入娛樂圈之前,到底做著怎樣的事?”
寒光閃過。
第二刀精準扎進左腿。
“與你無關。”陸行屹抽出匕首,血珠濺在他冷白的腕骨上,“本來想慢慢折磨你,讓你好好償還笙笙的十四年……”
他隨手扔掉染血的刀,從后腰摸出一把老舊的手槍,“但是現在……”
“咔嗒。”
子彈上膛的聲響令人牙酸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
連續數槍打在膝蓋和手腕,沈知讓悶哼一聲,冷汗混著血水浸透衣衫。
陸行屹嫌棄地掂了掂槍:“嘖,垃圾。”
鐵門突然打開。
傅蘊之倚在門框邊,鏡片后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:“隨便從黑市買的槍……”
他輕嗤,“怎么不用你們陸家的?”
陸行屹頭也不回,最后一顆子彈擦著傅蘊之的皮鞋射入地面。
“哎呀~”他轉身時已換上無辜表情,“手滑。”
當然要用黑槍。
這樣等笙笙問起來,他才能理直氣壯地說不是自己開的槍。
畢竟陸家的武器,都有編號。
傅蘊之的鏡片寒光一閃:“你——”
陸行屹隨手將打空的手槍拋在地上響。
他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袖口朝外走去:“善后。笙笙等不起。”
他們五個人的分工非常明確。
徐晏衡守在宋悅笙身邊,以防她出現任何的不測。
司述在商場上對沈氏窮追猛打,讓所有人以為這只是商業競爭。
陸行屹負責在暗處了結一切。
傅蘊之將尸身善后,讓旁人看不出死的人是沈知讓,以及消除地面的血跡。
江敘則是讓沈知讓這個人合理地在大眾視野里消失。
“真希望是最后一次合作。”傅蘊之的語氣里滿是嫌惡。
走到門口的陸行屹腳步微頓:“彼此彼此。”聲音冷得像冰。
倒在血泊中的沈知讓瞳孔已經開始渙散,耳畔的聲音忽遠忽近。溫熱的血液從彈孔汩汩流出,在地面蜿蜒成詭異的圖案。
錯了。
全都錯了。
原來笙笙招惹的從來都不止司述和陸行屹。
也是。
笙笙看起來薄情,其實比誰都重情義。被她劃進圈內的人,都會得到她毫無保留的庇護與真心相待。
林老師,蔡警官……他們都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