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……”
金人鳳輕吐一口濁氣，從昨天晚上宴請他的一處溫順牛妖夫婦的洞穴走了出去，外面新鮮的空氣直掃在洞穴里面的污濁。
“啪嗒……”
黑色的靴子踩在地面，鮮紅的血水濺起，濃厚的刺鼻的血腥味在洞穴中彌漫。
整個地面，都被血色蔓延。
昨天他趕路來到了這里，遇到一對牛妖夫婦。
這一對牛妖夫婦十分良善，知他風塵仆仆趕來前往涂山，竟邀請他去家中作客。
金人鳳自然欣允，這般癡傻的妖怪在其它地方可并不多，反倒是越靠近涂山，這樣的傻妖便多了很多，且大多對人族相當友善。
稍微了解了一番才知道，每一年，都會有不少癡情的妖怪從這條道路前往涂山。
那些癡情的妖怪大多都會帶上他們喜歡的人，要到涂山的苦情樹下去簽訂‘轉世續緣’，以續來生的緣分。
見的多了，便不會如同最開始那般警惕。
在牛妖的口中，這些人類跟它們妖族并沒有什么區別，唯一不太一樣的便是種族不同，且人類更聰明一些。
且認為人類并不如同傳聞那般敵視妖怪，且比起妖怪而言，他們這些人類懂得都很多。
這對牛妖之所以邀請金人鳳，除了是因為看金人鳳一路風塵仆仆，看起來十分疲憊，更重要的，則是他是一名人類，懂得的多，也應該有學問。
這對牛妖夫婦想讓金人鳳為他們才出生沒多久的兒子起一個好名字。
看到那才睜開眼睛沒多久，鮮嫩的小牛犢，金人鳳十分開心，欣然應允。
他給這對牛妖夫婦的兒子起了個好名字。
牛妖夫婦十分開心。
金人鳳也很開心。
牛妖夫婦還要給金人鳳一些謝禮，金人鳳則是一臉喜愛的將小牛犢抓了起來，然后
一把火烤熟了。
謝禮，自然是一頓美味的牛肉了。
才出生的幼嫩的牛犢，實在美味，到現在，金人鳳還是有些回味。
唯一讓他惱火的是自己為那對牛妖夫婦起了個好名字，對方竟然還生他的氣，要跟他拼命。
他自然大發善心，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，免得自家兒子一個人上路太過孤獨。
“噠……”
手指輕輕一掐，一團火焰便在金人鳳的指尖跳躍，這火，并不是滅妖神火，畢竟，用神火實在太奢侈了，這只是很普通的火焰。
手指一彈，火焰便落入身后的洞穴之中。
金人鳳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油漬，邁著步子，繼續往涂山的方向趕路。
他的身后……
火焰升騰，又一處妖怪被斬殺，人族的威脅又少了幾分，只留下殘存的白骨，以及那始終燒不化的牛角。
“希望那蛭妖也與這牛妖一般呆傻。”
冷風拂面，金人鳳用手在臉上搓了搓，一路風塵仆仆，對金人鳳來說，也是十分難受，想到自己吃掉小牛犢的時候那對牛妖夫婦怨毒的眼神，金人鳳就感覺一陣好笑。
妖怪吃人
自然人也能吃妖。
“呵……”
他輕輕一笑，怎么沒見過那些妖怪在嗜人的時候會講道理呢？
人與妖，從來都是不死不休。
只是，馬上他又想起不久前遇到的一對前往涂山的妖。
那妖怪帶著一名年邁的老人。
簡單交談一下才明白，這是一對前往涂山準備簽訂‘轉世續緣’的妖怪與人類。
那個妖怪實力頗為不俗，自己不好對付，于是便單獨找上那老人，期望他以人族大義出發，助他殺妖。
那老人實在可惡，不僅不幫他，還大喊大叫將那妖怪吸引來。
金人鳳很是氣憤，身為人類，卻做出如此違背大義之舉，難道不知道人妖殊途嗎？
人，怎么能跟妖怪在一起。
于是，他便要殺了這可惡的人奸，然后再準備好好對付那妖怪，只是那妖怪也是呆傻，為了讓他不殺老人，竟然要自縛手腳，求他放過老人。
這般呆傻的妖怪可不多見啊！
他也是欣喜。
但這老人實在可惡，竟要直接咬舌自盡，以免自己被他拿來對付妖怪，并哭泣著讓‘王韻雅’離開。
原來，這妖怪的名字是叫做王韻雅，是這老人起的人類名字。
只是，人控制在他手中，老人想死哪里那么容易，身為人類，卻想著跟妖怪在一起，實在可惡，怎么也讓他好好的明白一番道理。
于是，他便當著這老人的面殺掉了不敢反抗的妖怪。
然后，將妖怪的尸體丟在老人的面前，讓他好好看一看，跟他在一起的是一頭妖怪，而不是一個人類。
誰知那老人竟然不好好悔悟，竟然直接撞死在旁邊。
想到這一切，金人鳳甩了甩腦袋，只嘆那老人臨死也不悔悟，感嘆那妖怪癡傻，若是所有的妖怪都這般癡傻就好了，那殺妖便不會那么難了。
“希望蛭妖多出幾個癡傻的，也省的我費太多的功夫。”
抬頭，金人鳳看著遠處那已漸漸能看到一些輪廊的入云的古樹，低聲喃喃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今天第二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