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開始聽聞父親死訊的時候,王權醉最多的是震驚,那時候,心中雖然很悲傷,但其實內心的難受并不是難以接受。
王權醉以為,自己大概接受了父親的死,也接受父親離開的那一天。
但真正的痛苦,似乎并不是如此,而是走在王權山莊,忽然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天,父親也曾站在此處,忽然間,腦海中就浮現了父親的身影,一顆心,忽然就變的絞痛。
王權醉努力的想讓自己忘記這一切,但總在不經意間想起某一些關于父親的片段
看見了曾經父親喜歡的吃食。
想起父親曾經走過的路。
于是,心中便有一股沉甸甸的痛。
王權醉用手捂著胸口,好久才緩緩的站起身來,走在路上的時候,不時會與族人相遇,族人紛紛行禮,王權醉勉強回應。
如今‘王權’看起來確實一副頹然之色,甚至,走在路上,不時能聽到一些‘王權’族人閑談時候的擔憂的聲音。
“小姐,今日盟主等人便要離開。”
有族人過來稟告。
“嗯。”
王權醉點了點頭,快步向外走去。
很快,王權醉便來到門口,此刻,費管家正在跟東方孤月交談,哥哥跟在費管家旁邊,在東方孤月身后,則是蘇牧,東方秦蘭和涂山雅雅。
王權醉也是快步過來。
…………
蘇牧安靜的站在東方孤月身旁,聽著岳父與費管家的交談,都是一些相送的話語,王權霸業則是有些沉默,曾經意氣風發的面容已是不見,多了幾分頹廢之色。
王權醉過來,也是恭敬的對東方孤月行了一個禮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蘇牧感覺這個曾經跳脫的女子一下子變的沉穩了很多,變的肅然了幾分。
這讓蘇牧心中嘆息,顯然,近些日子‘王權’的劇變,讓這位曾經無憂無慮的‘王權’大小姐改變了很多。
又交談了幾句,蘇牧也跟王權霸業和王權醉交流了幾句,便告辭離開。
神火山莊正值改革的時期,千頭萬緒的事情很多,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,只留東方淮竹一個人處理事務,怕是很繁重,若非王權守拙的死影響太大,不然,蘇牧大概不會前來‘王權’。
王權醉其實內心蠻希望蘇牧能多留在‘王權’一些時間,她也不知道內心會生出這樣的念頭,或許,這與曾經蘇牧勸誡‘面具’有關,若非‘面具’執意前往‘圈外’,或許,‘王權’便不會是今日這般場景。
她大概覺得,蘇牧應該是很有眼光,也很厲害的人,若是其能在這個時候幫助‘王權’,大概能讓‘王權’很快從頹廢中再次振作起來。
但蘇牧乃是東方淮竹的夫君,幾乎已經預定是未來神火山莊的莊主,而‘神火山莊’雖底蘊尚淺,現在卻已是道盟一等一的強大勢力了。
王權醉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理由能留下蘇牧。
此刻,看著蘇牧鉆進車駕,赤瞳兔拉著馬車飛快離去,直到漸漸消失在視野中,王權醉一時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