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看出什么了。”
在裴湘安的暗示下,百里戲江與村長走在前面,大大咧咧打聽更詳細的情況,他則落后幾步,問他們可有什么發現。
更重要的是,對隋村異常有沒有想法。
萬俟寂率先搖頭,他劈開的河底普普通通,眾人皆看見了。
秦禧亦是搖頭,但她看了看前方的村長,壓低聲:“探邪法器沒有反應,河里沒有邪祟之氣。”
裴湘安面色凝重了些,沒有邪祟卻能引起這些異象,未知的東西最危險。
三人神色認真,宋聽婉莞爾,輕聲道出自己所查。
“的確沒有邪祟之氣,但河中摻雜無數靈植的混合之氣。”
“靈植?”
亦是在芙蕖峰煉了幾個月的丹,裴湘安思考片刻,“是如裴長老那樣將靈植其中的靈氣剝離,所融合在一起的靈氣?”
說完他皺眉,想起方才嗅過用靈氣也看過的河水,有些不解。
“可我方才探過,并沒有感知到你說的這些。”
他好歹也是丙班的人,雖然每次都是需要幫扶的最后幾個完成的,但若是平日接觸的靈植的氣,他不會看不出來。
宋聽婉頷首,“是來自于靈植,但…”
她復雜的抿了抿唇,幾人提起了心,只聽她道:“萬物始于五行,靈植蘊含的五行之氣顯現為淡綠,將神識沉入河底,仔細瞧瞧便能瞧見淡綠的五行氣。”
引氣入體,引的是五行之氣歸合之熒白靈氣,神識能代替眼睛感知一切,但神識之力不強大的人感知只能瞧模糊的一片,神識強大則清晰得風都無處可藏。
平日煉丹,丙班弟子大多是神識擴散,凝結著將綠色小光團中的白色剝離,而在宋聽婉的感知中,靈植的脈絡皆清清楚楚。
“宋姑娘神識竟這般強大。”裴湘安忽的笑了一下,似是不經意感嘆。
宋聽婉聽著他的試探也不惱,“你們若以神識探查,凝神仔細些,亦能看出一樣的結果。”
她只是大概描述一番,言語斟酌,只能夸她一句細心。
強大與否,并無證據。
“五行之氣的話,河中的確有古怪,但不是邪祟氣無法計入團體分。”
他與三人對視一眼,需商量一下要不要繼續往下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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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湘安找了個借口,與村長說有了新的發現需回河邊再查看一番,擔心再出現方才河水大濺的事,他們幾個自己去便好。
村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微微失落的佝僂著應著好的好的,但他落寞的看著幾人離開的身影心中忐忑,附近合歡宗的弟子們都不愿管的事,問劍宗這樣更厲害的宗門弟子會愿意管他們嗎。
可那些碰觸河水變得怪模怪樣的村民還躲在屋子里,除了他們,又還有誰能救救他們呢。
秦禧離開時意有所感,與宋聽婉走在隊伍最后邊,悄悄的回了頭。
那位村長默默的仍站在原地,老淚縱橫的看著他們的身影。
見她回頭,村長連忙胡亂擦了一番,皺巴巴的老臉使勁揚了個諂媚討好的笑。
她心口悶悶的,沖村長笑了一下,小跑兩步追上隊友們。
宋聽婉側眸瞧了她一眼,溫柔的牽了她的手。
她只是朝秦禧輕輕的笑了笑,秦禧便知曉她懂自己的心軟。
兩人對視輕笑,隨后跟上前邊的三個男人。
到地方后,裴湘安與百里戲江說了一遍他們的結果,誰料百里戲江也是嚷嚷著歡樂道:“師父果然是我師父,我也看見了河底淺淺的綠色五行力。”
他是龍,天生就是強大的物種,能察覺到也不奇怪。
其他幾人則意外極了,沒想到百里戲江大大咧咧的,竟也跟心細的宋聽婉查到了一塊去。
秦禧與萬俟寂倒沒多想,唯獨裴湘安狐疑的看了看兩人,懷疑是不是他倆統一了說辭,百里戲江在替宋聽婉隱瞞她的特殊。
“河中并無邪祟,反倒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靈植五行力,這并不能計入年考分,你們想幫幫他們還是離開。”
裴湘安收起復雜的念頭,總結了一下問向大家。
秦禧心里很想幫,但她抿緊了唇沒有立即開口。
畢竟這是一個隊伍。
萬俟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,也選擇了先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