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屠長青仔細的辨認了一下令牌,問劍宗沒錯,但竟是外門弟子。
他不可置信的又看了宋聽婉一眼。
氣質容貌,比那些世家貴女與仙子都要出眾,精致得從未見過的蝴蝶髻,兩側琉璃幻蝶簪,耳墜手鐲瓔珞,樣樣不凡。
怎么會是個外門弟子。
申屠長青的詫異不掩,回過神之后熱情的從地上爬起來。
“仙子真要捐丹藥?來來來,老子…我,我帶你去。”
他們傷亡率太高了,丹藥根本不夠,只要能多搞點丹藥,他申屠長青義不容辭。
宋聽婉好笑的跟了上去,回春丹又往他那推了推。
“你這傷瞧著不重,拖得久了也會傷其根本,這是給你的,不算在捐贈里面。”
瞧著這人總是把丹修讓給別人,別人療好傷了丹修又被別人叫走了。
他倒是不爭不搶。
申屠長青沉默了好久,像是猜到了她的意思。
高大的男人努力露出和善的笑解釋:“那我只要一顆就成,我是體修,比他們抗揍,他們一下沒看著就要死了。”
宋聽婉頷首,但不忍直視的別了頭。
不想笑就別笑了,怪猙獰的。
“要說起來,是我佩服申屠兄救人之舉,體修也會疼。”
“之后我會在這停留半個月左右,申屠兄若是有需要就來找我。”
申屠長青腳步微頓。
最終接過了她給的回春丹。
他們這些生活在北河的人,自小跟著父輩出門殺妖獸。
煉體之后,大多數是他們扛在前面亦或是斷后。
好久沒有聽人說,體修也會痛這樣的話了。
比她高了兩個頭的大漢感動的拍拍胸口,“大妹子你人真好,以后在北河老子罩著你。”
他那大掌打得胸口梆梆作響,宋聽婉默默離遠了一步。
“那這半月,勞煩申屠兄多照顧了。”
申屠長青爽朗的笑了兩聲,大手小心翼翼的拿著她給的丹藥瓶,正倒出一顆對于他而言萬分迷你的回春丹,剛想服下卻回過神來震驚的看向她。
“大妹子,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。”
難不成認識他北河申屠?
宋聽婉忍笑搖頭,“方才聽見申屠兄救的那位修士朝你道謝,便知曉申屠兄的姓了。”
說起來還沒與這位爽朗的體修介紹自己,她勾唇站定。
“問劍宗外門弟子,宋聽婉。”
“哈哈哈大妹子名字真有文化,老子叫申屠長青,隨你怎么叫都成。”
兩人交換姓名,她還以為申屠長青不會再大妹子大妹子的叫了,可沒想到還是沒改。
不知為何,與申屠長青這樣的人在一起,忍不住心情愉悅。
倒也隨他去了。
“你們問劍宗的弟子前兩日剛出城去,不出意外沒個一兩日是不會回來。”
四大宗門的人出城總是惹眼,申屠長青那日瞥了一眼便沒放心上。
宋聽婉頷首,恰巧路過幾位穿問劍宗弟子服的丹修,她腳步微頓,眼前估摸是四大宗門安置傷員的地方。
但與方才申屠長青在的那片地方不同,此處安置得當,整整齊齊排了看不盡的病床。
被扶來的不是四大宗門就是別家小門派的傷員,如申屠長青這樣的散修,放眼望去竟只看見零星幾位。
她皺了眉,向申屠長青打聽原因。
高大的體修怪異的看了她一眼,一張胡子拉碴的臉上表情變了變,像是憋著火但是又不知該如何跟她說起。
宗門弟子向來看不上散修。
散修對宗門弟子也一樣帶了偏見,覺著他們眼高于頂,毫無例外。
所以剛才看見宋聽婉的打扮,申屠長青才會不客氣的兇著讓她別礙事。
“…你們宗門的人不愛給散修療傷,可是散修的丹修醫修不多,咱們那片忙不過來的時候,才會來這邊受冷眼伸手求丹。”
老高的一個漢子,說著微微低頭憋屈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