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一個體修家里看見,我有告知,他們卻不要我的所有靈石與靈器,只希望我帶走他們的孩子回宗門。”
宋司遙說起時皺了眉,其中定有難言之隱,但如今時機不對,待妖王事罷,她再去調查一番。
“只是這樣?”
宋聽婉聞言亦是蹙了眉,姐妹倆對視一眼,皆知其中有異。
“人在哪,我去瞧瞧。”
她這樣的體質,問劍宗不會讓她出城,畢竟不可能帶上一個拖累。
那她在城內,便可以瞧瞧這家人為何這樣做。
還有…
她看著手中的木塊,小心的用帕子包好,收到一個鎏金的盒子里鎖上。
菩提根價值難以估量。
對她很重要。
這份恩情只是帶小孩入問劍宗,還不完的。
若是這家人得罪了人,她會想辦法幫他們解決。
若沒有難言之隱,那她會送出一份大禮,不容推拒。
“小孩就在隔壁,他的父母在照料著。”
看出來宋聽婉的意圖,宋司遙沒攔著。
那家人的孩子出事后,慌亂著急之間,還不忘讓她將拿出來的靈石等物收回去,想來真是不圖錢財。
她所承諾的,將孩子帶回宗門,亦不只是帶回去。
即便是外門,她也會親自帶著那孩子,不會任由他自生自滅。
對她來說,親自帶走就是她的責任。
但這些她沒與宋聽婉說。
她想,那菩提根對宋聽婉這樣重要,她會有自己感謝那家人的方式。
姐妹倆推開門,門外問劍宗弟子腳步匆匆,忙得沒空關注他們。
宋聽婉忽然腳步一頓,“等我一下。”
她轉身回房里,默默換上了問劍宗外門弟子服。
飄逸的庭蕪綠留仙裙換成了簡潔利落的青色衣袍,宋聽婉將蝴蝶髻與滿頭珠翠拆下,今日未施粉黛,單用紅繩玉簪將青絲半挽而束。
將自己收拾得與問劍宗的畫風一致后,宋聽婉才出來與宋司遙道:“走吧。”
宋司遙不動聲色的翹了唇,與她一起去了隔壁院子。
一個院子住著十位弟子,緊巴巴的。
但如今北河住處緊缺,實在沒有空余的房間,許多弟子分不到直接隨地搭起了帳篷。
“小師妹來了啊。”
“剛剛不是才來看過嗎,小師妹這么關心那小孩嗎。”
匆匆離開的弟子們與宋司遙打了聲招呼,沒忍住在背后議論看兩句。
宋司遙習以為常,帶著宋聽婉徑直往角落的小臥房走去。
敲了敲房門,是位利落卻疲憊的女人拉開了房門。
房內安安靜靜的,那位體格龐大的體修竟不在。
宋司遙挑了挑眉。
女人看見是她,揚了個感激的笑讓她們倆進來。
“宋道友不是剛走嗎,這位是?”
她看向她身旁瞧著有些柔弱的美貌女子,也是位問劍宗弟子。
“我姐姐。”
宋司遙簡短介紹,宋聽婉朝女人笑了笑,“我身體不太好,今日醒來聽聞妹妹帶了個孩子回來,我是丹修,便好奇想要瞧瞧。”
女人恍然大悟。
這位宋道友不愧是門主親傳弟子,帶他們回來這幾個時辰里,一直有不少弟子探頭探腦的打量。
不過盡是好奇,倒也不惹人反感。
“小魚兒醒了一會,方才又睡下了,我們家男人說要去找恩人感謝,這才剛走呢。”
女人朝她們笑笑,引著她們進了窄小的房間里,一邊給她們倒水一邊壓低聲,側身讓她們瞧見床上睡著的短手短腳小孩。
小孩子瞧著很是虛弱,睡夢中不安的皺著小眉頭,想來并不好受。
宋聽婉心念微動,剛想要拿出一瓶回春丹,目光卻忽然停在小孩胸口上,小小的手里,緊握著什么東西。
黯淡的鐵色,露出一點點邊邊角角的鐵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