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月過去。
之前閑散而來的長老們,已經或站或坐,在光幕面前生生看了一個月。
這可是第九層。
無論能否登頂,在九層堅持至此。
恐怕出來后,能當場突破個大境界。
長老們一個個的看著光幕上,連挪動都困難的兩個身影,羨慕嫉妒的目光落在晏山君身上。
這人走了什么運,撿了個這么出色的小徒弟。
晏山君翹著唇,在一群老家伙面前忍不住得意。
今日小徒弟已登上第九十階。
問劍宗創立至今,唯有開山立派的飛升老祖登過頂。
他的小徒弟。
恐怕有飛升之資啊!
可惜這話晏山君只敢在心中念叨。
口吐狂言輕松,小徒弟卻會頂著無數壓力。
他身為師父,怎會坑他乖徒。
不過他敢放言,這修真界眾天驕,沒有一人能比得上他小徒弟。
爾等被奉為天驕,卻只能拜于我劍之下。
想他當年,亦是如此。
劍道魁首,那可不是白撿來的名頭。
晏山君傲然抬眸,看著第九十階的小徒兒被壓得跪下,那些得意也瞬間消失。
第九十階了。
他當初都沒爬到的地方。
能看出來,她被壓得單膝跪地以劍撐地,渾身狼狽的繃緊,已在崩潰邊緣。
靈壓之下,血肉之間,血液緩緩的流出,將她黑紅法衣染得只剩暗紅。
骨頭也生疼。
宋司遙痛得幾乎暈過去。
握離光的手用力得出了血,不可以暈。
絕不可以。
只剩下最后十階。
阿姐要的補天竹,就能拿到了。
呼吸困難,她眸子幾欲渙散,心中默念著阿姐,頂著不受控制的身體,昏昏沉沉的再次奮力試圖往上走。
第九十階的宋司遙仍在嘗試,身后人也沒放棄。
萬俟寂落在她后面的第六十七階,同樣的狼狽,雙手撐在臺階上,痛苦的喘息著閉上眼。
扛壓之下,肌肉將身上的衣袍撐破,越往上,越與靈壓抗衡,他的心智越發的渙散。
但除此之外。
萬俟寂吃驚的發現,扛著越來越強的靈壓,自己身上似有一股潛伏的力量欲要爆體而出。
越往上,反應越是強烈。
萬俟寂失了鎮定。
為何自己身上會有不知名的力量潛伏。
是突然潛入的,還是躲在他體內很久了?
又有何目的。
他下意識將它強行壓制。
外有靈壓鋪天蓋地,內有讓他下意識反感的力量欲要破體而出。
萬俟寂在心力交瘁之中,往上的腳步越來越慢。
他很迷茫,但內心的反應不會出錯。
他抗拒且反感這股力量。
絕不能任由它出來。
心念晃動,靈壓趁機重重壓下來。
萬俟寂悶吭一聲,這回連撐著身體的力氣也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