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都來了,不看完所有的寶貝嗎。”
“這有什么稀奇的。”百里戲江不屑一顧的抱臂說著。
失笑之下,一行人到底是離開了。
從金碧輝煌的拍賣行,回到了沈酌川的府邸。
一路上,百里戲江與秦禧故意吵嘴,宋聽婉卻未曾再低笑看著他們。
宋司遙安靜的牽著她阿姐的手,從離光上下來。
“阿姐回房休息嗎,或者是,今晚我陪阿姐?”
若是秦禧說這話便很正常,但若是她家阿遙,那便很是難得了。
“怎么陪,陪我休息嗎。”
宋聽婉打趣笑著,麻木平靜的眸光中,終于出現一絲真心實意的笑。
宋司遙低聲嗯,“我陪阿姐。”
“好。”
她柔聲捏捏妹妹的臉,接受了好意。
“明日,云闕之巔有品酒大會,各家酒肆都會擺一張桌子,放上自家最好的酒,每個人都能為店家投簽,第一的酒肆勝出。”
沈酌川負手而立,站在院中,沒有再進一步。
“明日,我陪各位逛逛如何?”
宋司遙等人不語,只是擔憂的目光望向了宋聽婉。
她明白,這是沈酌川在回應她在拍賣行時,說的讓他好好帶他們逛逛云闕之巔的話。
亦是想讓她不要沉浸在痛苦之中。
宋聽婉回頭,看著他淡淡的笑,“好,莫要失約啊云川尊上。”
她在取笑他的名號嗎。
沈酌川頷首,停在院中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。
玉蘭花飄落,無人在意。
秦禧待在原地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婉兒進房的背影,偷笑著悄悄溜走。
萬俟寂與沈酌川拱手抱拳,轉身回房。
唯有他的傻侄兒,在他身旁嘿嘿笑了笑,“小叔叔,你想讓師父當我嬸嬸嗎。”
沈酌川無奈,嫌棄的瞥他一眼。
“她正難過,不要提這些有的沒的。”
提起來,百里戲江也是垮了臉,一路忍著的難受瞬間就上臉了。
他吸了吸鼻子,拽了拽小叔叔的衣袖,眼圈都紅了。
“小叔叔,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恢復師父的身體了嗎。”
玉蘭花又飄落,在男人眼前打了個圈落到地上。
沈酌川斂眉,聲音低緩:“她才是世間第一的煉丹師,若她自己都束手無策…”
世人總說天命難違。
實際上,逆天之法唯有一二罷了。
余下那些邪門的法子,即便是一輩子筑基,她也不會去嘗試。
百里戲江忍著沒哭出來,“那你教我練槍吧,我要保護師父。”
聽著他那哽咽的聲音,沈酌川好笑的回頭,拎著他的衣領就飛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“那就現在開始學吧。”
“…不要啊小叔叔?!”
百里戲江被迫塞了一柄槍,一臉懵的跟著沈酌川開始比劃招式。
他明明剛下定決心,還沒做好準備呢,怎么這就開始練了啊啊啊——
那邊叔侄倆開始加練,萬俟寂難得給父親發去傳音,詢問改善宋聽婉身體的法子。
而早已溜進房間的秦禧,一邊忍不住的哭一邊給她爹爹打了靈視鏡。
秦滄淞一瞧他女兒滿臉淚痕的模樣,嚇得差點召集全宗門的人殺過去救人。
“怎么了爹的好圓圓,怎么哭成這樣。”
秦禧哭得眼前模糊,“爹爹,婉兒的身體恢復不了了…她本該跟阿遙妹妹一樣,是修真界無人能比的天驕啊。”
“這樣美的小仙子,就該高高的仰著下巴,被所有人追捧夸贊,而不是如今這般叫人惋惜憐惜。”
在她哭聲下,秦滄淞也聽懂了女兒傷心的重點。
是那位一直在尋藥的小友。
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女兒。
天命難違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