澤梧滿意轉身離去,宋聽婉操控著隱形的手鐲緊跟著出了密道。
澤梧半點不見驚慌,甚至很篤定是宋聽婉救的人。
芥子空間內。
眾人進來的那一瞬間很是稀奇,多看了兩眼后,聽著宋聽婉轉述外面的情況,又重新陷入了郁悶之中。
“他用了‘引入’二字。”
宋司遙說完半蹲在小嗷身旁,揉了揉她的腦袋,夸她方才做得很棒。
大白虎咧嘴一笑,用腦袋蹭了蹭她。
宋聽婉一邊操控著手鐲緊跟澤梧,一邊與他們說自己的打算。
“梧桐山鬼氣異火雙重監視,咱們無處可逃,索性便待在芥子空間中,跟著澤梧看看是否能多得一些線索,有助于破局。”
眾人沒有異議。
但也不會坐以待斃。
“對了,之前澤梧說要讓你與阿遙痛苦,說是要將申屠大哥一家抓進來了,婉兒…若他真打算針對你,恐怕牽連的人會越來越多。”
這一座山,充斥著陰暗與血腥。
或許有些真相,與不斷被擄入其中陸陸續續被害的修士相比,又不那么重要了。
巫凌的鬼氣搖擺不定的飄了很久。
終于落地化形。
“出去吧,找晏山君他們相助,將梧桐山摧毀。”
“我欠你的恩情已還清,你將我放出去,無論生死,我想再去見一見我父親。”
父親的氣息在椿梧所在大殿的地下。
但沒有人知道,他父親究竟還是不是他父親。
或許這多年,父親的記憶早已被梧桐山的異火燒成灰。
再也不會記得他的妻子與兒女。
但不去看一眼,他會遺憾。
但父親出事已有千年,證據難尋,沒必要為了一個或許尋不到的證據,拖累一群伙伴陪著他喪命。
“我可以潛入大殿,放你出去后若感應到殺意,我便助你逃進來。”
宋聽婉看著陪伴自己很多很多年的伙伴,溫柔的嗓音格外的緩慢認真。
巫凌的鬼氣搖了搖頭,“鬼氣需要潛入地下,你的手鐲下不去。”
“你幫不了我,快出去搬救兵吧。”
百里戲江看著兩人都不退讓的樣子,忍不住開口:“為什么不等我們搬救兵回來之后,巫凌再去找你父親呢。”
這樣一來,危險也大大降低了啊。
大家瞥了他一眼安靜下來,沒人跟他解釋。
巫凌的父親在椿梧尊者的大殿之下,極大可能是…不太好的。
若不是被控制,就是早已無記憶。
無論哪一種,他們出去帶人回來攻打梧桐山,都會與椿梧尊者與澤梧仙君對上。
那么巫凌的父親,一定會被控制著與他們對戰。
刀刃相見,哪里還有試探的機會。
巫凌看著安靜下來的眾人,還有滿臉不放心的宋聽婉。
他清潤的笑了一聲:“我亦是渡劫期鬼修,肯定能撐到你們搬來救兵,你們就放心去吧。”
在開戰之前,若能與清醒的父親說上兩句話,亦全了他的心愿。
這是他的執念。
是他得知父親不是正常渡劫失敗后,無法控制想要尋求的一個答案。
導致父親渡劫失敗的,到底是不是椿梧尊者。
而讓他被煉制成鬼修的,是否仍是他們。
即便被發現暴露,他也有與椿梧尊者一戰的實力。
亦是他怒火怨氣凝實,想要為父報仇的心。
但比起這些,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。
若父親還有意識,能不能將父親救出去。
亦或是與父親聯手,與婉兒她們里應外合,清洗梧桐山的罪孽。
宋聽婉幾人不愿見他犯險。
但那是他的父親。
他們沒有立場去勸他放棄那一絲期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