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遙的斬邪劍法呢?能否對惡念起效?”
輕言細語的話,讓宋司遙靈光一閃。
拔劍,離光劍意晃著他們的眼。
隨后少女醞釀劍氣,揮劍——
靈氣中的惡念被猛然擊退,掙扎兩下消散在空氣中。
宋司遙詫異收劍,“竟真的有用?”
她進來后就沒瞧見敵人,大家皆念著清心咒,阻止入體。
平日都在維護秩序,那些打起來的更人一人一巴掌拍暈。
宋司遙他們幾乎是無時無刻不用靈氣護體,靈氣一補充夠,就去巡邏找出沒暈的漏網之魚,再次補漏。
忙得腳不沾地。
宋聽婉來之后,他們莫名的安心下來,終于能專心找破局之法。
“這下好了,晏宗主等人知曉怕是要高興壞了。”沈酌川也松了一口氣。
他沒說,自己這幾日腦子里也會偶爾生出一些煩躁的惡念,暫且還能控制。
萬俟寂也從打坐的狀態脫離出來,“幸好婉兒來了。”
與惡念糾纏得越久,腦海中幼時家族同齡人的奚落與嘲笑仿佛如一根根刺扎來。
他如旁觀者冷眼瞧著,可心還是會酸澀。
他只好閉上眼,去想阿遙,去想婉兒,去想他身旁的幾個同伴。
他這輩子沒感受過多少親情。
是朋友們將他從迷茫中拽出來,將他拽到了熱熱鬧鬧的友誼之中。
再后來遇見了外公,接受了魔界。
外公很疼他。
常來瞧他,他也終于知道有親人惦念是什么樣的感覺。
可無論怎么想,心中仍有不甘。
明明他如今也是手握一界的魔尊,為何不能將當初奚落過的人都殺了,為何不能血洗萬俟族。
理應如此。
嗜血的念頭不斷叫囂著,萬俟寂理智尚在,卻被不斷涌現的殺意影響得有些恍惚。
“你方才不對勁。”
宋司遙皺眉,冷眼看著他。
萬俟寂沉默,老實的交代:“想起了從前在族中的一些事。”
幾人對視一眼,尤其是宋聽婉,從前在外門認識,不就是因為阿寂的族人當眾欺辱嗎。
“有怨便發,有氣便撒,莫為了什么名聲,讓自己憋屈。”宋聽婉輕聲笑著,眸中帶著些鼓勵。
阿寂從不提族內的事,他們以為他都放下了,沒想到仍是他心中的刺。
“萬俟族?我記得他們在哪個位置,可要我陪你去一趟?”
宋司遙拎了拎手中的離光,一臉無懼。
萬俟寂本想說,身處惡界,當務之急是破局。
但他對上了他們關切的目光,拒絕的話似有些說不出口。
沈酌川站在宋聽婉身旁,朝阿寂笑了笑,“小黑都知道,誰欺負了他就一尾巴扇過去,不管旁人說什么,自己舒暢才是最重要。”
萬俟寂忽然便內心一動。
“…好。”
他看了他們半晌,隨后看向宋司遙。
宋司遙甩了甩馬尾,轉身朝他抬了抬下巴,“走,阿姐從前給我的清神丹剩下不少,我將他們喚醒,你再揍他們。”
不知為何,方才還在煩悶的萬俟寂忽然想笑。
“好。”
宋聽婉與沈酌川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,有些欣慰的樣子。
“也怪我粗心,竟真以為阿寂不在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