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衍說完,轉身就往家走。
對他來說,能耐著性子解釋這么多,已經是極限了。
“哎~你別走啊!”
王建強捏著那張寫著名字和地址的紙,臉上半信半疑,一抬頭卻見顧清衍人都走了。
“我說這靠譜嗎?新北報社?那可是大報社,人家記者能搭理咱們這雞毛蒜皮的小事?”他心里有些犯嘀咕。
“怎么不靠譜了?人家小顧同志一看就是有本事的,不像某些人光會吹牛皮!報社名記者名都給你了,你還在這兒磨嘰啥?你要是不敢去,大不了我替你去,我還沒見過記者呢!”旁邊有人說。
“去你的吧!世上還沒我王建強不敢去的地方!”王建強被這么一激,脖子一梗,把紙條捏在手里,臉上也多了幾分躍躍欲試。
“去就去!能跟報社記者搭上話,這機會可不是天天有!”他心里盤算著,這要是真能上報紙,那他王建強可就在這片兒出名了!
顧清衍剛走出人群,邁開步子,面前卻突然竄出兩個人。
“哎,顧同志,你怎么就走了?你家不也被燒了嗎?這事兒你家損失也不小吧?”
“就是啊,你家房子不也被燒了嗎?大家伙兒都去討說法,你怎么能不去啊?”
周五妹和楊張家媳婦一襯一合的說。
“我沒時間。”顧清衍的聲音清清冷冷,帶著明顯的不耐。
“沒時間?”周五妹不依不饒,一雙眼睛盯在顧清衍身上,“我可聽說了,你們京華大學不是早就放假了嗎?大學生放假能有什么正經事兒啊?”
“我們巷子可得一條心,這件事不出力可不行啊!”張家媳婦立馬道。
他們就是覺得顧清衍這態度太冷淡,好像這事跟他沒關系一樣,心里不舒服。
顧清衍眉頭蹙得更緊,薄唇微啟,正要開口。
李嬸一個箭步上前,直接把攔路的兩個人給用身子擠開了。
沒好氣地說道:“我說你們倆人怎么回事?才幾歲就學你們婆婆開始沒臉沒皮了?人家有沒有時間關你屁事!你咋就那么閑呢?自家男人管好了嗎?別人家男人的事倒是管上了!”
“我看你們怎么那么閑呢?早上有掏大糞的車,你們是不是也攔下來嘗嘗咸淡啊?”
“李嬸!你怎么能罵人呢?”周五妹偷偷看了一眼顧清衍,氣得臉都紅了。
“李嬸,你說話沒必要那么難聽吧?我們就是問問怎么了?犯法了?咱們這巷子家家戶戶都遭了災,大家伙兒都準備一起去討公道,憑什么他家不去啊?他家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兒比這還重要?”張家媳婦也生氣的說。
“你說能有什么事?夏夢才剛生完孩子!龍鳳胎!昨天才出院,你們不知道啊?現在正在家里坐月子呢。”
李嬸可不怵他們倆,巷子里的小媳婦里,也就這兩人平時嘴巴嘴碎,跟一群嬸子大媽混在一起,平時什么話都敢說。
“不就是生個孩子嘛!說的多了不起一樣,我都生三個了,再說她生孩子關她男人什么事?又不是顧同志生。”
周五妹有些不屑的說,她結婚三年抱倆,四年抱三,這附近有誰肚子像她那么爭氣?
“五妹說的對啊,我們誰生孩子也沒把家里的男人綁在身邊,離開男人就活不了似的?怎么就她那么金貴?”張家媳婦也撇撇嘴,滿臉不屑的說。
顧清衍上前幾步,一步步靠近說話的兩人,眼神漆黑的看著對面的女人。
“怎么了?我說的不對嗎?”張家媳婦下意識的后退兩步。
顧清衍停下步子,長身玉立,薄唇輕啟,聲音清冷的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