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皮火車時代,出于列車員的崗位強度,還有社會觀念和安全因素等方面考慮。
女性列車員的數量較少,一趟車上的列車員男女比例一直是男性占大多數。
但這個比例一直在不斷變化,直到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,女性列車員最多時能占到同一趟車中所有員工的70%。
再到高鐵和動車線路的普及,男女列車員的比例再次發生變化,普通列車以男性列車員為主,高鐵和動車以女性列車員為主的格局形成。
同事張姐能干列車員,她的性子自然不會扭捏,或者說所有的女性列車員都是那種外向,爽朗和熱情的性格。
“侯三,這瓶汽水換我下次在大妮的面前幫你說幾句好話,你不虧吧?”
張姐手拿汽水,聽到侯三連連說著不虧,笑著掏出口袋里的鑰匙撬開瓶蓋。
“你別走,這是汽水瓶子錢。”
“講究!”
侯三接過錢,豎起一個大拇指。
錢揣進口袋里,侯三轉身走到李向東身邊,偷偷比劃手勢示意李向東趕緊跟他走。
車上的這幫婦女同志們干完活后經常會湊到一起,侯三不心疼汽水錢,他是不想被這幫婦女同志們拿捏。
他侯老三在單位里上不怕領導,下不怕看門老頭,可一旦遇到單位里的婦女同志,他打心底里犯怵!
他不是害怕這些婦女同志們葷素不忌,這樣的人畢竟只是少數。
他之所以害怕,是因為單位里的婦女同志們,好多都是看著他長大的,他打小干過什么糗事,人家比他本人都記得清楚...
好幾次都是這幫婦女同志湊在一起聊著聊著,然后翻舊賬把他小時候干活的混賬事給翻了出來。
侯三想到這些,抬手使勁拍了下腦門,他突然明白剛才張姐為什么要自已開汽水瓶的蓋子了,這是怕他往里面吐唾沫啊!
“小看人嘛真是的,我都要結婚了,現在是大人,早就不再干那種事情了。”
身后嘟嘟囔囔的聲音傳來,李向東回頭看去。
“侯三,你嘀咕什么呢?”
侯三也沒覺得不好意思,絮絮叨叨的跟李向東說了一遍。
李向東瞧著眼前的慣犯,不由想起那句話,成見是一座大山。
他笑了笑,安撫道:“你甭多想,興許張姐不是在怕你往里吐唾沫,人家畢竟是婦女同志嘛,人可能擔心的是你用牙去開汽水瓶蓋子。”
“對對對!東哥你說的對,張姐肯定是這樣想的。”
有了臺階,侯三高高興興的踩著下來。
兩人拿著喝完的汽水瓶子退錢,然后徑直朝休息車廂附近的登車口走去。
“你倆的活干完了?”
在站臺上抽煙的吳解放攔下兩人,他看到兩人點頭,繼續開口道:“等會兒你們幫忙在站臺上維持下秩序,天氣太熱,人心躁動,別再有乘客不守規矩鬧事。”
“好嘞列車長。”
“列車長,我們倆去哪個登車口?”
私下里喊吳大爺可以,工作場合,還是在站臺上,李向東和侯三十分有眼色的喊著列車長。
“你們就在站臺上來回轉轉,看到哪忙不過來就去哪幫忙。”
吳解放的意思是讓兩人巡邏機動,李向東和侯三連連點頭,說著保證完成任務。
打招呼離開,李向東和侯三回到休息車廂,鐵皮水壺放下,兩人再次回到站臺上等著。
沒多久,火車站大樓里的檢票口放行,一大波蜂擁而至的乘客涌上站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