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叔!這里!”
侯三腦袋探出車窗,一手放在額頭遮擋陽光,一手不停對著不遠處的蛐蛐孫招手。
“沒出事吧?”
眼有血絲的蛐蛐孫,來到列車員休息車廂門外。
回京城的路上,列車員休息車廂里不會讓乘客入內。
他與李向東在門外碰面,李向東的表現,他看在眼里,但這句話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。
“一切安全。”
李向東給了蛐蛐孫一個放心的眼神,“孫叔,昨晚沒有休息好?”
“昨晚睡的挺好,就是年紀大了,跟著出來跑幾天有點吃不消。”
蛐蛐孫說著打了個哈欠,他現在的狀態比去年冬天的時候還要差一些。
主要是冬天的時候,累人歸累人,可只要晚上鉆被窩里就能睡的著。
現在不一樣,長途本就熬人,晚上太熱,翻來覆去的休息不好。
“孫叔,您是買的硬臥吧?”
“對,我大清早去排隊買的,排了三個小時的隊。”
“那您先去休息會。”
“等會再說。”
蛐蛐孫不想再折騰,眼看著就要發車了,發車后李向東和侯三還要去給乘客倒水,他得在門口守著。
“孫叔,這個給你。”
侯三從身后的車廂里出來,手里的小馬扎遞給蛐蛐孫,這個小馬扎還是魏成當初從車廂里撿的。
蛐蛐孫接過小馬扎直接依靠著車廂坐下,“提提神,你們要不要?”
“您自已抽吧。”
李向東和侯三擺擺手沒接,蛐蛐孫點上一根,手搖蒲扇驅逐暑氣。
等他手里的煙抽完,火車正好開始啟動,直到火車加速駛出福州站,李向東和侯三拎著鐵皮水壺去干活。
沒人跟自已說話,再加上來回奔波休息不好,蛐蛐孫打著哈欠,上眼皮開始碰下眼皮。
抹清涼油,站起來活動,好似都不太管用。
最后蛐蛐孫一發狠,假裝臉上有蚊子,直接抽了自已一個耳光。
疼是疼了點,但這一招確實在提神醒腦方面有出奇的效果。
一切都是為了養老錢的安全,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!
本著這個心思,直到李向東和侯三干完活回來,蛐蛐孫一共抽了自已兩巴掌,掐了自已大腿七次。
“你們倆上點心,我去硬臥車廂睡會兒。”
...
...
“三輪車,三輪車!”
京城火車站的站前廣場,李向東吃著冰棍,招手喊來一輛三輪車。
“同志去哪?”
“船板胡同。”
蹬三輪的師傅聽到目的地,步行走過去最多也就十幾分鐘,少有這么短距離坐三輪車的。
他上下打量一眼吃著冰棍的李向東,還有站在旁邊同樣啃著冰棍的蛐蛐孫和侯三兩人。
“同志,去船板胡同,車費一毛。”
“走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