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叔,您這手毛筆字寫的真好,鐵畫銀鉤,蒼勁有力。我瞧著里面還透著股子浩然正氣,這幅對聯要是貼在我家的大門上,過年炮仗都不用點了,年獸看見您的字,它立馬得調頭鼠竄。”
東廂房屋里,李向東站在書桌前,接過阿哲他爹剛寫好的一副對聯,一本正經的著好聽話。
“你子真是。”
施父臉上的笑還比較克制,心里其實美的不行,就跟剛才如愿吃到大蝦的李竹似的。
甭管他是以前的大學老師,還是現在的政府官員,他都喜歡浩然正氣這四個字。
不提之前幫忙出主意,建議他調到政府部門工作,讓自己煥發第二春的事情。
單單是話好聽,他就樂意跟李向東多接觸。
不像前兩天上門找他寫對聯的向林幾個子,夸他字寫的好,除了好和漂亮以外,沒有第三個詞。
對方的尷尬,他聽的也尷尬。
“東子,你家書房也有毛筆,你平時在家沒有自己練練?”
“我寫字不行。”
“我這有張字帖,你想學可以拿回去先臨摹,等臨摹的有個樣兒了,再拿來給我看看。”
施父是好意,但李向東不想找罪受,他書房準備的那一套就是個樣子貨,擺出來給人看的。
“還是算了吧,您現在工作挺忙的,我可不能因為這點事麻煩您,您的精力用在經濟改革上去福澤老百姓,遠比教我寫字重要的多。”
這番話的既委婉拒絕,又把施父抬高一個比較高的位置。
施父發現眼前的子還真是會話,在火車上給人端茶倒水可惜了了,有點浪費人才。
他有心把李向東弄到市政府當個辦事員,就是李向東的文化水平有限,初中畢業,進入政府部門后發展前景也強不到哪里去。
沒有發展前景,還不如繼續留在鐵老大系統工作。
現在的政府單位工資和福利,目前還比不上鐵老大,所以跨系統調人有難度,但難度不大。
想來想去,施父還是歇了這份心思,專心繼續寫對聯。
等對聯寫完,李向東又陪著施家爺倆在書房里聊了大半個時,收好墨跡變干的對聯,喊在正房跟姜紅花玩的李竹一起回家。
“爺爺再見,叔叔嬸嬸再見!”
李竹高興的很,要不是李向東拉著她走,她都不想回家。
走在回去的路上,李向東低頭看一眼閨女,見她拿著木頭手槍不停的胡亂瞄準,嘴里還‘啪啪啪’的配著音。
“你的嘴巴累不累?你就不能體諒體諒它,讓它歇會兒?”
“嘿嘿。”
李竹收起木頭手槍,笑著拍拍自己鼓起來的左右口袋。
“嬸嬸給我了好多好多好吃的,爹,你吃不吃?”
“我不吃,你也少吃點,心上火嘴里生口瘡,咱們家過年準備了不少肉呢,你悠著點,千萬別到時候只能看著我們吃,你嘴疼什么都吃不了。”
李向東的這番話里威脅意味甚濃,李竹聽后想起自己上次嘴里生口瘡,權衡左右后做出一個決定。
“我給哥哥吃。”
“你哥哥要是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,他肯定會非常高興的揍你一頓。”
“哥哥打我,我去找爺爺打哥哥的屁股。”
“你爺爺出遠門沒在家。”
“我想爺爺了。”
“過些天你爺爺就會回來。”
李向東彎腰抱起突然不開心的李竹,大步回家。
“我回來了!”
孩子情緒來的快,去的快,李竹撩開門簾進屋,大聲喊一嗓子宣告自己歸來。
看到周玉琴瞪過來的眼神,李竹調頭朝坐在煤爐子前的李老太身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