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名。”
“蘇澤,蘇醒的蘇,澤被萬物的澤。
性別男,十八歲,愛好卡牌。
遺產轉讓協議是我自愿簽的,無任何人強迫,我沒患囈語癥,不是邪神信徒,人已老實求放過。”
“你覺得你很幽默?”
注視著俊秀的瞎眼少年,李曦言皺了皺柳眉,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。
都說虎父無犬子,蘇衛白指揮官的唯一子嗣,怎么會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?
“幽默?”蘇澤望著黑暗,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“巡察員大人,您就這么認為吧。”
在以星卡師為尊的世界,前身的經歷確實很幽默,幽默到他這個穿越者,想大笑一場。
母親被異族偷襲重傷,難產早逝,父親不在身邊,一心參軍只為報仇。
從小被寄養在蘇氏主家,不準冥想修煉,受主家人百般欺凌。
眼睛是因為被毒素侵蝕,在無數個黑夜里疼瞎的。
好不容易熬到父親名揚聯盟,熬到成年禮,熬到十八年來父子第一次相見。
結果父親歸來途中,被異族與邪神使徒伏擊,死于非命。
在蘇氏家主的誆騙下,簽下遺產轉讓協議,父親遺留星卡跟自己沒半點關系,隨后被一腳踢往偏僻母星。
就在昨天,父親定下的娃娃親,更是被蘇氏家主親自出面干涉,截胡給了蘇氏主家天才星卡師,斷絕了最后可能的依靠。
而前身,永遠死在了昨天。
幽默嗎?
確實挺幽默的。
幽默到他快笑哭了!
如果昨天前身沒死,又被抓來母星巡察司,面對這所謂的囈語癥診斷,然后被封印大部分精神力,徹底斷絕做星卡師的可能。
最后他再穿越過來,會不會更幽默?
呵呵…會不會更幽默?
心中憤怒在燃燒,蘇澤死死攥住衣擺,臉上卻平靜的不能再平靜。
影瀾星系蘇氏為二品星卡世家,屬于上三品世家,權勢滔天,手眼遍布整個聯盟。
他一個患絕癥的瞎子,當然要識時務,不然怎么當俊杰?
大丈夫能屈能伸,當務之急,續命要緊。
“蘇澤,只要你說自己是被強迫的,聯盟就能幫你。”
李曦言認真端詳著他的臉,眸中盡是期盼。
蘇衛白,是聯盟第一指揮官。
她不信,蘇澤身為他的子嗣,會是貪生怕死之輩。
“巡察員大人,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,全是自愿,無半點強迫。”
“咳咳…”
重咳出黏稠的液體,蘇澤聞著那股腥味,將手在衣服上擦干,抬頭勉強笑著又道:
“巡察員大人,我可以走了嗎?”
再耽誤下去,這輻射病能要他老命。
他的理想可是集齊所有種類的星卡,可不能死得這么憋屈。
“嗯…”
李曦言淡淡應了句,并未有起身攙扶的意思。
蘇澤同樣也沒指望她幫忙,只是默默起身,靠著來時的記憶,小心翼翼朝外走。
精神力的強大,讓他能輕而易舉規避可能的危險。
一路有驚無險,蘇澤走出巡察司,沐浴著陽光,吸了口算得上自由的空氣。
“以后只能靠你了…”
望著只有自己才能“看”到的簡陋面板,蘇澤心中低語,邁步走向光明的大道。
巡察司里,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,李曦言拿出星際終端,撥通一個電話。
不一會,對面傳來一個軟糯糯的驚喜聲音。
“曦言姐姐…是你嗎?”
從少年消失的地方收回目光,李曦言捋捋碎發,淺笑道:“是我,小兮,我有件事想麻煩你。”
“嗯嗯!好的!曦言姐姐你說。”
對面的人,顯得格外乖巧。
“是這樣的…”
…
“你想買三星凈體卡?”
裝飾清新的店鋪里,少女拄著潔白無瑕的下巴,打量著淡定自若的少年,星眸中有幾分好奇。
星卡時代,卡牌多種多樣。
凈體卡,能治愈大多數病癥。
從用途效果來講,屬于治療卡。
從可持續角度來看,屬于一次性消耗類型的星卡,只以星級論品階。
一星最低,十二星最高。
三星凈體卡,一張少說也得一百萬聯盟點。
少年不像能拿出一百萬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