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廣場上,隨著內圈的人將消息傳至外圈,嘈雜聲音逐漸消失。
微風輕輕吹來,揚起古真知額前幾縷白發,略微遮掩住他視野。
然而,那熠熠生輝的卡牌,猶如滄海明珠,牢牢吸引著他的目光。
使他不得不直視事實。
面對眼前青年,他心中除了驚嘆,也只有驚嘆。
良久,他緩過神來,將自己的徽章按在長桌上,鄭重鞠躬道:
“愿賭服輸,是我心胸狹隘了,還望大師諒解。若有過錯,全在古真知一人。”
如此天才,比起東方鏡雪只會更強。
徐長空后繼有人。
他心服口服。
“會長!”
眾多制卡師齊聲高喊。
“老師…”
許灼見在旁邊扶著古真知,眼眶泛紅,心生無限自責。
如果他不告訴老師這事,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。
這過錯應該由他來承擔才對。
蘇澤沒有說話,只是走向古真知的長桌,拿起斷為兩截的蝕刻筆。
迎著眾人疑惑目光,他將斷筆舉起,轉身自然笑道:“古會長,你是老師派來考量我的吧?”
說著,不等古真知等人反應,蘇澤喊來鳶風。
“鳶風,你博學多才,幫我認認這蝕刻筆。”
鳶風走出人群,只是瞧了眼,便自信介紹。
“這是十八年前制卡師協會,由徐長空會長親自推出的一款蝕刻筆,以價格低廉,耐用性強出名。”
“十二年前,該款蝕刻筆被正式命名為——‘長空’,后因為太過耐用,被制造商改為收藏類型的蝕刻筆,產量劇減。”
“時至今日,初代‘長空’蝕刻筆已經絕版。”
說完這些,鳶風沒再解釋,但在場眾人,大多數人緊繃的心都松緩下來。
“搞半天,只是一場考量,不過也算精彩了!”
青狐在空中伸個懶腰,徹底將此次事件定性。
雖然瞞不住知道內幕的人,但瞞大多數人,顯然有效。
見氣氛緩和下來,蘇澤踏步走至自己長桌前,拿起古真知的徽章,系在自己胸前。
面對眾人再一次困惑的眼神,他走到神情復雜的古真知身前。
只見他先是行禮,隨后拿出七星制卡師徽章,呈到古真知眼前。
“古會長,你的徽章,我收了,老師贈給我的徽章,就正式交給你了。”
“新的九星徽章,你就用這個當敲門磚,親自前往協會總部考核吧。”
“老師身體不好,趁這個機會,你也能說些心里話。”
“…”
古真知沉默良久,忽然推開學生的攙扶,拍了拍膝蓋,拉起衣擺,單膝下跪,雙手舉過頭頂,接住這枚意義重大的徽章。
“起來吧,古會長,你知道的,老師向來不喜歡這些虛禮。”
聽到蘇澤這話,古真知緩緩站起,凝視著過于年輕的蘇澤,情不自禁感慨。
“后生可畏…”
如此年輕,便是九星制卡師。
縱使是盛名在外的東方鏡雪,站在青年眼前,也得放下驕傲。
徐老果然暗中培養有王牌,用來對付那幫人。
“古會長,現在能借制作輕風卡的器具了嗎?”
蘇澤見許灼見還不行動,忍不住提醒。
“老師,我帶人去拿。”
不等古真知吩咐,許灼見小跑著沖出人群。
“冒冒失失。”
淡淡評價完自己學生,古真知將桌上的九星渦卡拿起,只是一眼,他瞳孔驟然緊縮,忙將卡牌收起,當作沒事人一樣。
這九星渦卡的品質,赫然是僅次于完美品質的優。
轉過身,看著神色坦然的蘇澤,古真知笑道:“這張卡我就拿來當紀念品了,待會贈送三份材料給小友,怎么樣?”
“長者,求之不得。”
蘇澤彎腰行禮,心生喜悅。
三份材料,他只要分開制作,不說三張九星渦卡,至少兩張應該能保證。
今天實踐過后,他發現自己實力,在體質加持下,可能略有提高。
白得三份材料,完全是意外之喜。
“小友,制卡界達者為師,你的謙遜,未必會換來尊敬。”
見蘇澤這謙遜行為,古真知忍不住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