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來，沙某人都是用一種土豪的身份在東方展開工作的，需要什么，投錢！
在這種方式下，東方的確有一批企業發展起來了，但是……秦富也知道，這種方式不能持久，如果形成了慣性，總有一批人會認為，只要被沙某人看上，那就有數不清的投資。
這樣永遠都長不大，永遠都無法適應市場競爭。
現在，東方的工業已經發展起來了，接下來，該讓他們適應新規則了。
“那怎么可以，沒錢怎么研發？”
“沒錯，咱們東方，幾十年的規矩，都是上面下達研發任務，就得給研發經費！不給錢，怎么干活兒？”
這些人，終于憋不住了，爆發了！
秦富笑了笑：“所以，幾十年來，研發水平一直原地踏步，到現在為止，一款合格的渦扇發動機都搗鼓不出來，承擔研發的部門是大爺，錢不夠了，打報告繼續要，研發不出成果來，那也會推卸責任？這樣的企業，是永遠無法適應市場競爭的。”
秦富這些話，正指在目前的頑疾上！
在項目研發上，誰掌握主動權？這個年代，不是出錢的，而是負責搞研發的！甚至很多單位，都把搞項目當做賺錢的手段，一次次地要經費！至于要到的錢干嘛了？
給職工發福利，那是穩定人心嘛，給單位買車，那是為了出門方便嘛，組織出國旅游，那也是開拓視野嘛，總之，沒錢了，打錢！
研發效率極其低下，又沒有任何的追責手段……這種情況下，能適應市場競爭？
秦富看向了某人：“王領導，你說，我說得對不對？”
“這個嘛……這個嘛……”
“國家發展了幾十年，已經出現了很多問題，要解決這些問題，就得改革，你說對不對？”
“對，對。”
誰敢反對改革？
“整個科研系統，都需要改變過去懶散的作風，用招標的方式來競爭，是能讓企業煥發活力最好的方式，當然，改革是有陣痛的，一些不思進取的企業，注定會在競爭中失去活力，倒閉破產，而一些積極轉變的企業，將會在市場經濟中如魚得水，我的這番說法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王領導神色變換了好幾次，然后點頭：“沒錯！只是……沒科研經費，企業怎么研發？”
“貸款啊。”秦富看向王領導：“您可以看看西方的科研，都是企業自籌資金研發，研制有了成果，獲得競標，才會得到相關部門的投資。什么成果都沒有，就想要錢？那不是空手套白狼嘛。”
范欣的臉白了。其他來自北方的人，臉也都白了。
這次會議，競標失敗還是其次，更可怕的是，一場席卷整個行業的風暴，要到來了！
以前給上級打報告，要經費，有了錢才搞科研的時代，要結束了！
接下來，要開始競爭了！國內那么多企業都等著項目呢！有不少企業在得到這個消息，肯定會來競標，把原本躺著干活企業的生意給搶了！
他們410廠……就是對方嘴里那不思進取，失去活力的企業，甚至會……倒閉破產！
貸款搞研發？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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