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曜石長桌之上,猩紅的燭光映照在卡牌的光滑表面,每一張牌仿佛都沾染著夜色的血腥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沉重感,每個人的呼吸都隨著籌碼落下的聲音而變得緩慢而謹慎。
血夜暴君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,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。
他的姿態慵懶而危險,像是一只已經將獵物收入掌中的掠食者,靜靜等待著對方露出破綻。
發牌員站在他的左側,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血族女人,動作優雅流暢,
指尖的牌在空氣中劃過完美無瑕的弧線,仿佛某種精密計算過的儀式。
她的目光始終低垂,睫毛微微顫動,臉上的表情平靜得無懈可擊。
司命的目光微微一凝。
太流暢了,不對勁。
他的視線落在她的指尖,觀察著翻牌時那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,手腕角度輕微的調整,
以及在發給暴君牌時那比平常多出的一絲優雅的拖延。
他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,低頭掃了一眼剛剛拿到的手牌,腦海中飛快地推演著可能性。
作弊,毫無疑問。
這牌局還沒正式開始,血族便已經在操縱局勢。
他們的手法極其隱秘,幾乎不可能被普通人察覺,但在司命眼里,
這樣的小動作簡直是賭場街頭的小把戲。
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掠向洛倫,對方低著頭看著手牌,指節微微敲擊桌面。
那是他們之間的暗號——洛倫已經察覺到了,但他們什么都做不了。
司命微微一笑。
無能為力?那可不一定。
他轉過手中的籌碼,隨意地讓它在指尖翻滾,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發牌員,目光意味深長。
那些曾經在賭桌上磨礪出的直覺讓他清楚地知道,這女人的技藝雖然不錯,但還差了一線火候。
他緩緩地笑了。
會扣牌的老千發牌員?那就讓我陪你玩玩。
第一輪和第二輪的牌局很快落幕,氣氛在無聲中凝固,只有籌碼與卡牌落下的輕響回蕩在空氣里。
司命的目光掠過桌面,落在對面的娜塔莎身上。
她的手指輕敲著桌面,嘴角掛著一抹慵懶的笑意,看上去像是隨意地在消磨時間。
但司命很快察覺到,她的籌碼在以極快的速度“失誤”輸給他。
他微微瞇起眼睛,與她對視了一瞬。
娜塔莎的笑容加深了,眼神里帶著一絲揶揄和惡作劇的意味。
“喂喂喂,我真的不擅長玩這個嘛。”她聳了聳肩,語調輕快,
仿佛這場賭局只是某個無關緊要的游戲,
“就跟上次那樣,司命,要不是我不擅長,我何必找你替我玩那一局?”
她的語氣漫不經心,像是在開玩笑,但司命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她在故意輸給自己。
她在準備發動秘詭能力,但需要時間。
行吧,既然這樣,那就幫她加快點進程。
他的視線從娜塔莎身上移開,掃過桌上的籌碼分布,
同時心中迅速計算著換牌后各自可能的手牌組合。
艾維爾的籌碼幾乎沒有太大浮動,他正在謹慎防守。
這家伙或許不是玩牌的高手,但他很擅長規避風險,守住自己的血碼,這正是他的風格。
至于洛倫,他的手指緩緩敲擊桌面,眉宇微蹙,顯然在計算些什么。
他已經意識到血族在操控牌局,但沒有找到合適的突破口。
司命輕輕吐出一口氣,眼神變得銳利,唇角浮現一絲不輕不重的笑意。
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