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火在黑曜石墻壁上投下晦暗的影子,他的笑意依舊淡然,目光輕輕掃過桌上眾人,像是審視一場未曾揭開的戲碼。
“你們知道嗎?”他忽然開口,聲音懶散,卻在死寂的牌桌上回蕩得無比清晰,“我已經記住了所有的牌——包括你們的。”
空氣凝滯了一瞬。
血夜公爵的眼神微微一變,嘴角挑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。“哦?”
他的嗓音低沉,帶著夜色般的磁性,仿佛對這意料之外的趣事頗感興趣。
三位血侯的表情各異,南鎮血侯目光微瞇,瞳孔幽暗得像是藏著深淵,
西鎮血侯停下了指尖敲擊籌碼的動作,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司命,而東鎮血侯的神情則愈發僵硬,像是意識到了某種不安的端倪。
司命聳了聳肩,隨手將一張撲克牌丟在桌面,指尖輕輕旋轉,卡面反射著燭光,流轉出一抹詭異的光澤。
“你們的發牌員手法拙劣得令人發指。”他的聲音淡淡的,語氣仿佛是無意間的抱怨,
卻帶著一絲玩味的挑釁,“洗牌的力道,切角的方向,發牌時的節奏……實在粗糙得讓我無聊。”
他的目光淡淡掠過發牌員,目光里透著一種游刃有余的漠然,仿佛輕輕一推,便能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“更何況,你們一直在用同一副牌,交叉洗牌,重復的軌跡形成了固定的規律……只要稍微細心一點,早就能摸清每張牌的順序。”
黑曜石長桌上,死一般的沉默。
南鎮血侯的眼神微微一寒,指尖緩緩地敲擊桌面,每一下都像是在評估某種威脅。
西鎮血侯的嘴角微微翹起,像是隱隱察覺到了某種趣味。而東鎮血侯的臉色徹底僵硬,眼神游移,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些許。
——他,開始慌了。
司命靜靜地看著他們,內心冷笑。
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記住所有牌的順序——但這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他讓他們相信,他“可能”看穿了一切。
而懷疑,才是一切崩潰的開始。
牌局仍在繼續,血族依舊步步緊逼,意圖在局勢上徹底壓倒司命,
然而,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,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,正在悄然退出舞臺。
艾維爾沉默地看著手中的牌,指尖拂過最后一枚籌碼,隨手推入牌池。
司命微微側目,眼神若有若無地看了他一眼,隨后,唇角的笑意幾不可察地加深了一絲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他的聲音極輕,只有艾維爾能聽見。
艾維爾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,隨后的幾局,他毫無征兆地開始加大賭注,每一手都像是在做無謂的掙扎,
又像是徹底放棄了謹慎,輸掉的速度快得令人意外。
他的籌碼,一點點流入司命的賬戶。
血族們看著這一幕,露出了冷笑。
“看來,你的隊友也撐不住了。”西鎮血侯嗤笑著搖了搖頭,眼中滿是嘲諷,“真是可惜,還以為你們會堅持得更久一些。”
艾維爾緩緩站起身,低頭整理了一下斗篷,抬眼看向司命,眼神深邃得像是藏著某種未曾言明的訊息。
司命輕輕點了點頭,像是收到了什么無聲的確認。
艾維爾沒有再多說什么,只是轉身,朝著宴會廳外緩步走去,背影逐漸隱沒在血色的燭光之外。
他離席了。
血族以為,這意味著勝局已定。
可就在他們露出放松的笑意時,司命忽然微微抬眸,手指輕敲著桌面,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,悄然勾起。
他的籌碼數量,始終保持在一個極為健康的額度。
血族或許以為他們已經掌控了一切,但他們沒有意識到——
真正的游戲,才剛剛開始。
血夜公爵微微皺眉,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酒杯,血色的液體在杯壁間緩緩晃動,映出一抹暗紅的光影。
這個外鄉人……在引導整個牌局?
他的眼眸微微瞇起,像是終于看到了些許趣味,低低地笑了一聲。
他忽然有些期待了。
抱歉抱歉,今天因為私人原因遲了。補上賠罪。鞠躬。道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