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光在他漆黑的王袍上投下淡淡的流光,襯得那張俊美的臉龐愈發冷峻,
如同夜幕下的捕食者,靜候獵物自行墜入陷阱。
底牌翻開——
司命的手牌,看似毫無勝算。他的底牌只是一手平平無奇的詐唬,
卻偏偏剛好比西鎮血候的組合牌好一絲,微弱的優勢,
他精準地計算了局勢,利用血族的心理弱點,讓西鎮血侯一步步落入了他的陷阱。
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西鎮血侯輸光了籌碼,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。
他猛地站起身,瞳孔微微顫抖,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。
“你作弊!”他的聲音帶著血族的怒火,指節狠狠地按在桌面上,仿佛隨時都會掀翻這張桌子。
大廳內的空氣霎時緊繃,隱約間甚至能聽見血族低沉的嘶吼回蕩在陰影之中,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。
然而——
血夜公爵依舊靜靜地坐在王座上,金色酒液在他掌中的杯中輕晃,
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,仿佛一切都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娛樂。
沉默。
寂靜。
無聲的裁決。
那一刻,西鎮血侯明白了。
——他輸了,不只是輸了籌碼,而是輸了公爵的信任。
——輸了他在血族中的地位。
公爵沒有開口,也沒有多余的表情,甚至連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。
可正是這份冷漠,比任何一句判決都更加殘酷。
西鎮血侯咬緊牙關,拳頭微微顫抖,最終,他緩緩低下頭,行了一禮。
然后,沉默地退場。
這一刻,血族的傲慢轟然崩塌。
東鎮血侯的身影微微一顫,指尖泛白,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。她的身體僵硬,
像是一尊被鮮血凝固的雕像,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消失了一半。
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。
洛倫瞇起眼睛,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杯子,低聲道:“這已經不是賭局了……”
他望向司命,眼中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芒。
——司命正在摧毀的,不只是籌碼,而是血族的信念。
他們以為自己是獵人,然而,現在,他們成了獵物。
東鎮血侯的臉色越來越蒼白,她的目光落在血夜公爵身上,似乎在等待著最后的指示。
但血夜公爵卻只是微微偏過頭,嘴角的笑意已經消失了些許,赤色瞳孔深沉如夜,
他低沉地吐出一個字:
“繼續。”
司命輕輕地推了推自己的籌碼,目光穿透燭火的陰影,落在唯一剩下的對手身上。
“來吧。”他的聲音溫和得像是在邀請老朋友共進晚餐,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他知道,這場賭局,已經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。
而血夜公爵終于收斂了笑意,緩緩抬眸,赤色瞳孔微微閃動,低聲道:
“原來如此……你是狩獵者,而不是獵物。”
番外:血夜暴君的墮落
“凡人終將凋零,血脈卻可永存——代價?不過是放棄無意義的陽光。“
人類的守護者,穿刺者大公
在成為血夜暴君之前,他是人類世界最后的壁壘,是高墻之上不可撼動的戰士,是戰場上令人膽寒的“穿刺者”——德爾拉特大公。
他曾用鋒利的長槍,刺穿無數血族的軀體,將他們的尸骸懸掛在高聳的城墻之上,讓陽光焚毀他們的血肉。
他是人類的守護者,是王國的鐵血屏障。
——直到,那場戰爭的終焉。
那一夜,北境陷落,王國燃燒。
德爾拉特親手斬殺了十三名血族伯爵,在鮮血淋漓的戰場上獨自迎戰雙生姬——血族至高的母神。
但他仍然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