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血夜之下,親情是偽裝的溫暖,還是命運的鎖鏈?“
血堡的燭火在黑暗中微微搖曳,深紅色的地毯鋪展在黑曜石的地板上,宛如鮮血流淌的長河。
空氣中彌漫著沉郁的鐵銹氣息,隱約間能聽到血族低沉的呢喃,如潮水般的低語回蕩在宮殿的角落。
公爵靜立于王座前,他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投下修長的陰影,渾身散發著生殺予奪的王者威嚴。
然而,他的目光并未落在那些臣服于他的血族身上,而是靜靜地凝視著——賽莉安。
銀發少女站在他面前,目光依舊帶著一如往昔的從容與笑意,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。
然而,她無法忽視父親眼中那一瞬間的復雜情緒。那不是憤怒,不是驚訝,而是——無奈。
公爵的聲音低沉而冷靜,話語間卻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嘆息:
“女兒啊……你太蠢了。藏得好一些不行嗎?”
他的話語像是責備,又像是嘆息。
那一刻,賽莉安仿佛回到了人類時代的童年,她在城堡里玩捉迷藏,
每次都以為自己藏得足夠好了,但每次都被父親輕而易舉地找到。
“……原來,你一直知道。”賽莉安輕笑了一聲,語氣里透著一絲戲謔,又透著一絲悲哀。
公爵的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抹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:
“愚蠢的女孩,你以為用那點力量,就能從我眼前藏匿?”
他的目光銳利而深邃,仿佛一眼便能穿透她一切的偽裝。
賽莉安靜靜地看著他,輕聲說道:“可是,我想回來看看。”
公爵的手緩緩握緊,指節泛白,他的眼神深邃而復雜,像是在壓抑著什么情緒。
他閉上眼睛,低聲呢喃:“回來?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他的語氣中,第一次透出了一種近乎人性化的情緒——焦慮,甚至是一絲……害怕。
公爵緩緩睜開眼睛,目光從沉郁變得鋒銳,沉聲道:“我早就聽說了關于你的傳聞。”
他盯著賽莉安,緩緩說道,“有人說,血月之姬已經不復存在。她被秘詭師獵殺,成為了一張卡牌。”
“有人說,你的靈魂已經被外鄉人收割,變成了某個禁忌契約的獻祭物。”
“還有人說,你是命運的碎片,被埋葬在某個秘詭卡的深處,等待著被人抽取、使用、吞噬。”
“你覺得,我該相信哪一個?”公爵的聲音冰冷至極。
賽莉安微微歪頭,笑道:“哪一個都不信?”
公爵沉默了幾秒,低低笑了一聲,那笑容里透著血族特有的危險與陰郁。
“不錯,我一個都不信。”公爵緩緩說道,“因為你還站在這里。”
他的語氣陡然一沉,眼神如刀鋒般凌厲:“但你知道我真正擔心的是什么嗎?”
賽莉安沒有回答,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父親。
公爵緩緩走近她,低聲道:“我擔心,這些傳聞,最終都會成真。”
“你的命運,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,就已經被鎖定。”
“你是血族的祭品,你是雙生姬的血食。”
“你能逃一次,能逃兩次,但你以為你真的能逃一輩子?”
公爵的眼神變得深邃,他的語氣低沉而壓抑:
“我已經盡力為你拖延了。我用盡了一切方法,把你的存在隱藏在北鎮,讓你盡可能遠離雙生姬的視線。”
“可你,偏偏要回來。”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,如同深夜中的低吼,
“你可真是個不聽話的女兒。”
賽莉安的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因為,我想賭一把。”
空氣沉沉地壓在每個人心頭,如同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喉嚨。
血堡的燭火微微搖曳,投下深紅色的光影,映照在鋪展的大理石地面上,
像是鮮血滲透進石縫,勾勒出一張古老而危險的網。
公爵微微瞇起眼睛,目光在賽莉安和司命之間游移,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笑意。
他緩緩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外鄉人,尤其是司命,嗓音低沉而緩慢:“……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