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命運從不公平,但它總愛讓賭徒誤以為自己掌控一切。」
「贏得足夠多時,所有人都會開始懷疑,你到底是誰?」
司命推開沉眠之鯨的大門,迎面撲來的,是濃烈的朗姆酒氣息與混雜著潮濕汗臭的空氣。
他微微皺了皺眉,順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突兀。
這家酒館的地板坑洼不平,木制天花板上懸著一盞油燈,燈芯幾乎燃盡,忽明忽暗地搖曳著微光。
橡木吧臺中央,幾名風塵仆仆的海盜正在高腳凳上就著酒杯大聲咒罵著什么,
他們的手掌粗糙,皮膚曬得黝黑,臉上布滿了歲月與風浪留下的痕跡。
塞莉安剛邁進門檻,便猛地皺起眉頭,一臉嫌棄地抬手扇了扇空氣,紅眸中閃過一絲厭惡。
“嘔……主人,這里的味道真是惡心透了。”她夸張地皺起鼻子,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,
“誰會愿意待在這種骯臟的地方?”
司命頭也不抬地灌了一口酒,順勢向吧臺靠了靠,語氣淡然:“比如我們。”
塞莉安撇撇嘴,目光在酒館內掃了一圈,最終轉向莉莉婭:
“帶我去別的地方逛逛,這里不適合像我這樣的高貴血族。”
莉莉婭忍不住輕笑,輕輕頷首,便帶著塞莉安離開了。
司命無奈地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,隨后目光落回自己這群“不那么高貴”的同伴身上。
雷克斯已經在吧臺前坐下,一手支著臉,懶洋洋地向酒館侍女拋了個媚眼:
“來幾罐最烈的朗姆酒,再加一大盤烤魚,姑娘,你愿意陪我喝一杯嗎?”
侍女翻了個白眼,毫不猶豫地把酒杯砰地一聲放在他面前,順帶推了一盤冒著熱氣的烤魚過去。
另一邊,巴洛克徑直沖向角落里的賭桌,那里的賭注不是金幣,而是掰手腕。
他的對手是個半獸人,胸膛覆蓋著濃密的黑色毛發,獠牙半露,雙臂粗得像是樹干,一看就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。
巴洛克咧嘴一笑,豪邁地伸出手臂,狠狠地拍在桌面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:“來吧,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怪物。”
伊恩則站在酒館的一側,玩著飛鏢游戲。
他隨手投擲,一支接一支,所有飛鏢都精準地釘在靶心,動作閑散得仿佛在無聊地打發時間。
司命坐在吧臺前,抓起一把花生,隨意地扔進嘴里,嚼了幾下,又灌了一口啤酒,
眉頭微皺:“這里居然沒有冰鎮的嗎?”
侍者一邊擦著酒杯,一邊翻了個白眼:“你覺得在這種地方能喝到那種玩意?”
司命聳了聳肩,隨意地揮了揮手:“那就再來一杯。”
夕陽將深潮港的天際染成暗紅色,酒館內的油燈被點燃,
暖黃色的微光灑在粗糙的木質桌椅上,映照出斑駁的影子。
酒館的門被推開,艾莉森和卡爾維諾一前一后走了進來。
他們的臉色不太好。
司命一邊旋轉著手中的酒杯,一邊抬眸打量著他們,隨即舉起酒杯,語氣懶散:
“哦?是因為價格太貴,還是賣家獅子大開口?”
卡爾維諾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徑直走向吧臺,隨手點了一杯朗姆酒,一口飲盡,才緩緩開口:“不是貴,而是根本沒有。”
“夢魘黃金。”艾莉森補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