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賭局未開,勝負已定。”
“命運是看不見的籌碼,而我——是唯一的贏家。”
“鯨墓號的試煉,有的考驗你的刀劍,有的考驗你的意志。”
“而沉眠籌碼,只考驗一件事——你的命運。”
鯨墓號的腹地,戰火正燃。
競技場內,艾莉森、巴洛克、伊恩與各大海盜團正陷入血戰,搏殺聲、槍響、怒吼在骨墻之間來回回蕩,仿佛整個鯨墓都在吞吐著憤怒與殺意。
黑市之中,海盜們在混亂中四處逃竄,驚恐的喘息和匆促的腳步構成另一種喧嘩——每一個角落都被掙扎的生存意志占據。
除了沉眠籌碼。
通往鯨墓號最致命賭局的通道,此刻空無一人。
狹長的甲板如脊椎骨般延伸,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舊金屬與沉鹽的氣味,腳步聲在幽深處空空蕩蕩。
司命與梅夫人并肩而行,步履沉穩。
那是一種悄無聲息的決心,不屬于那些在血雨腥風中嘶吼的戰士,而是屬于愿意賭上靈魂的人。
不是沒人知道這條路,而是沒人敢來。
從他們身旁疾步逃過的海盜,眼中滿是駭然,驚恐的低語如海風裹挾著傳來,被司命敏銳地捕捉:
“洛里昂的賭場?!瘋了吧?!”
“進去的,沒有一個能出來!”
“別管你有多好運、多擅賭,在那里,你會輸光一切……甚至是你自己。”
“你以為你贏了?不,你只是更深地走進了絕望。”
司命眼眸微瞇,唇角緩緩挑起,露出一抹懶散而危險的笑。
他指間轉動著一枚黑色籌碼,動作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從容。
“看來,我們是唯一愿意進這家賭場的客人。”
他輕聲說道,聲音仿佛在嘲笑那些尚未踏入地獄門檻的人。
梅夫人輕輕一笑,神情一如往常嫵媚而從容,但她的眼中卻流露出罕見的凝重之色。
前方,那扇沉眠籌碼的大門已然在黑霧中浮現。
它高大如祭壇,用深海銅鑄成,門面嵌有鯨骨般的浮雕,
每一寸紋路都似乎在低語,而中央那顆幽藍寶石,如一顆凝視靈魂的眼睛,靜靜注視著這對賭徒。
“因為所有人都明白,”梅夫人低語,聲音仿佛融入潮汐之中,“這是一場……不可能贏的賭局。”
司命站定腳步,目光悠然地審視著那扇仿佛能吞人的門。他的眼中沒有畏懼,反而多了一分玩味的意味。
他伸出修長的手指,輕輕一彈,指尖的籌碼在空中旋轉一圈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,落回他掌心。
“不可能贏?”
“那只是他們不會贏。”
他推門而入。
沉眠籌碼賭場,一如傳說中的詭異與奢華。
金色燭臺垂落低焰,燈光昏黃,在墻上投下宛如水中游曳的影子。
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雪茄香,混雜著賭徒低聲交談與暗自喘息的氣息。
這是鯨墓號真正的心臟——既溫柔又殘忍,既誘惑又吞噬。
司命緩緩前行,目光掃過賭桌與燈影,動作優雅如王。
他似乎比這里的空氣還要自在。他的每一個動作,都像早已預演千遍。
梅夫人輕步跟上,嘴角帶笑,眼中卻透出刀鋒般的審視。
“你就一點也不擔心?”她語氣漫不經心,卻有一絲寒意潛藏其下,
“如果在第六次鯨鳴前我們贏不了這場賭局——拿不到鑰匙,我們可就真成了他們的奴隸。”
司命頭也不回,只是隨手拋起一枚籌碼,接住,再拋,再接。節奏自如,指尖仿佛跳舞。
“擔心?”
他輕笑一聲,語氣如夜色一樣溫柔,卻藏著深不見底的鋒芒。
“我的厄運,早就被我擲進海里淹死了。”
“現在的我,戰無不勝。”
他望向前方那張似乎為他預留的vip賭桌,微微一笑。
“夫人,不用緊張。”
“欣賞我的演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