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當世界傾斜、命運傾覆,
你是否還敢直視那座王座上的主人?」
轟——!
銀白之門在他們身后緩緩合攏,沉沉的回響仿佛一道封印在墜落,那聲音沉郁得像神明的嘆息,將司命、莊夜歌、維拉與塞莉安四人徹底封入這間扭曲而死寂的殿堂。
門后的世界隨之消聲,仿佛整個現實自此止步,只余下腳下這座如夢魘般凝固的劇場。
大廳陷入死一般的沉默。
仿佛連時間都不敢在此流動,黑色的天幕無聲懸掛在穹頂,如一片沒有星辰的深淵。
空氣沉重得像溶了鐵的水銀,難以呼吸。
四壁嵌入破敗齒輪,殘破金屬與腐朽咒文交纏其中,墻體的血色紋路如傷口般滲出暗沉機油,混合著鐵銹的氣味,令人作嘔。
前方的那座王座,就矗立在劇場中央舞臺的深影中。
它如舊神的殘骸,被遺忘于永恒謝幕之前,卻依舊以某種詭秘的威儀凝視著來者,等待舞臺再度升起。
咔噠——
一聲齒輪扭動的脆響,在靜寂中突兀響起,如死者骨節的輕響,劃破黑暗。
隨著聲音逐漸密集,那座嵌滿斷裂金屬與殘碎咒文的王座緩緩升起,仿佛一場盛大的荒謬劇正在緩慢開幕。
而王座之上,一具人形緩緩坐起。它既非人類,也非機械,那是某種被殘忍縫合的存在。
漆黑金屬嵌合著腐爛血肉,機械臂骨交錯出彎曲的弧線,肩膀垂落的銀絲仿佛直連黑暗中的某雙無形之手,控制著這具傀儡一般的身軀。
它睜開了眼睛。
空洞、死寂,眼中無光,卻透著神祇般的俯視和平靜,像看著四具等待審判的靈魂。
“……傀儡君王。”維拉低語,聲音極輕,卻像寒風吹過鋼刃。
“那是李奧的……殘魂?不,那是被重新鑄成秘骸的他。”
莊夜歌的聲音低沉,仿佛穿透了劇場里的幽魂回響。他靜靜聆聽,那些被壓抑的靈魂哀嚎,在他心底一聲聲炸響。
那不是人,也不是神。
那是一具由世界之力的錯位、生命之力的縫合、命運之力的編織所構成的存在——一個被違逆的法則拼湊出的“生命遺骸”。
下一瞬,王座震顫!
傀儡君王緩緩抬手,那一刻,整座殿堂驟然異變——金屬絲線無聲垂落,自天頂、墻壁、地面同時刺出,垂入虛空。
空間在剎那間被無數銀線所籠罩,仿佛整個世界都成了巨大的操偶劇場,每一寸空氣都在被牽引。
——領域展開!
【世界系·秘詭卡·no.1407】
《提線王座的悲鳴》
無形力場瘋狂擴散,空間劇烈扭曲。四周墻體像被墨汁侵蝕般開始溶解,化作濃稠如油畫的黑色漿液;
穹頂齒輪劇烈轉動,刺耳的尖嘯像瘋癲之神在哀嚎;
劇場燈幕一會明亮、一會驟暗,如不停被切換的幻境舞臺。
虛假的門、墻、走廊不斷生長又崩塌,像是這座殿堂的本質并非物質,而是一場被世界之夢構筑出的排演空間——一個被無數劇幕反復上演、反復崩壞的舞臺地獄。
他們被困于劇場之中。
而傀儡君王,是唯一的觀眾——也是審判者。
“領域干涉……我們已經進入了他的劇場。”維拉語氣凝重,眼神如針鋒。
“那就讓我來打破它。”
莊夜歌踏前一步,衣袍如夜色張揚。
他右手揚起一張刻著幽藍命紋的卡牌,銀邊已有裂痕,銘號在光影中微微跳動:
世界系·no.1229——《黃泉引渡·死潮界》。
他聲音如劍鋒切割劇場的虛空,冷峻卻堅定:“星級:高階。卡牌契主,激活權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