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聲念出其中第二詞條:
“命運的眷顧。”
一只無形之手從星圖結構浮現,輪廓模糊,手指透明如羽,緩緩劃過七人靈魂識別核心。
沒有火,沒有光。
但每個人都感到一陣輕微的心跳偏移——
不是力量提升。
也不是強化增幅。
而是一種如劇本悄然修改的“幸存句段提示”。
林恩的懷表忽然延遲了0.7秒——那一瞬,她避開了自頭頂斜落的一道裂焰劈擊。
娜塔莎的槍口在失衡中自發微調,正中突襲命種的識別核心位。
赫爾曼落腳時,本應踏空,卻塌出一塊突兀的巖片,穩穩托住他。
信奈的后鬼魂絲原應崩斷,卻多出一縷斷線,準確纏住敵人咽喉。
他們不知這是否巧合。
卻感到,一種被故事允許活下去的權限。
而司命知道。
這是他為七人寫下的“主角不會死于第一擊”的劇本。
他輕聲道:
“眷顧,不是庇護。”
“眷顧,是讓——故事還能繼續。”
他抬頭,看向那正在化為紅色母巢宇宙的安吉拉,目光無懼。
“你把他們當成器官。”
“但我們站在這里——不是為了成為你的下一批素材。”
他反手握緊命筆,筆尖閃出一道細微星光。
他的目光平靜,卻仿佛落筆前最后一次確認標題的眼神。
“我們是來告訴你——母體,并非神。”
“而你的星種,也將——死于名字。”
他回頭,看向身后的每一個人。
那七人,沒有一人退后。
他問:
“準備好了嗎?”
七人并肩,腳下星橋震顫。
他們面向的——是這座欲將他們孕育、吞噬、命名的神之子宮。
轟——
第一道光爆從安吉拉的星胎核心深處釋放而出。
那不是單純的能量爆發,不是火,不是雷,也不是魔力。
那是——“新生的號哭”。
不是某個存在發出的悲鳴,而是數百個“未完成編號”的半命種胚胎體,
在被強行催生之后,以“存在模糊體”的形式,鋪天蓋地投擲至戰場。
它們沒有穩定的形狀。
像是由血肉、玻璃、星圖碎片、語言殘段、母體呼吸與遺忘咒語拼接而成的“故事開頭”。
不完整,卻帶著不可阻擋的生長沖動。
它們在半空中扭曲、膨脹、尖嘯,落地之際如信號扭曲的密語燃燒,仿佛“新手稿被擰錯頁碼”般一齊降臨。
每一道“降臨體”都攜帶著未成型的卡牌結構殘片:
——一張殘缺的火焰系低階生命卡;
——一段拼接失敗的咒刃邏輯;
——一道不成句的世界系錯亂法則;
——一條被改寫三次仍無法運行的命運變量。
它們,是“尚未成為角色的擬命體”。
它們不該存在于戰場。
卻在安吉拉的“孕潮”中,如雨后孽種般蜂擁落下。
—
林恩率先響應,果斷發動回顧錨點,銀光從懷表跳動而出,灰霧驟然扭曲,將第一波“星潮”導流出直線沖擊路徑。
娜塔莎并未等待確認,雙槍赫爾米娜與露西婭交叉上膛,第一槍打穿咒核、第二槍補斷意識核心,精準如追獵天刑。
赫爾曼啟動“失憶指針”,一輪斜指,七名擬命體在被生成三秒后即陷入“出生原因識別錯誤”,當場迷失,開始互相攻擊自毀。
信奈展開命冊。
那些咒名未滿的“神性附胚”,被她標注為【偽神孽體】,一道筆鋒劃下,咒印失效,爆體自毀。
——
但這,僅僅是開始。
下一秒,安吉拉張開了星胎的第二層結構。
她的體腔深處,一道蠕動著的三重子宮式矩陣緩緩展開,如星體母巢層層剝落,散發出近乎神啟的光線。
第一層:編號中樞,集合三位已逝天才命種的識別結構碎片,形成擁有戰場調度邏輯的“孿生決策體”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