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要修四十公里?老爺,這這.”
老艾伯特下意識地想要反對,可他又沒法說出口。
他忠誠于領主老爺不假,可他也不希望白熊領的農奴們死于無窮無盡的勞役。
在植被茂密、遍地大樹與沼澤的原始森林里修六十公里路是什么概念?
哪怕是只能通行獨輪車的狹窄土路,那也絕對稱得上是一項超大型工程。
還要今年之內完工?
白熊領的三千名農奴今年啥也別干了,只管埋頭修路,到冬季來臨前或許有小概率能夠完工。
可秋收該怎么辦?
三萬多畝農田誰來收割、曬谷、入庫?
農田水利工程還修不修?
明年的田還種不種?
老艾伯特腦海里莫名想到:封建莊園就是這樣的,領主老爺只需要會使喚農奴就可以了,可領地總管要考慮的事就很多了。
“先別急著反對,如果我告訴你,在這段道路的盡頭,有一座鹽礦呢?”
林恩看出了老艾的憂慮,適時拋出了鹽礦的超級大餅。
鹽.鹽礦?
當得知領地上有鹽礦時,老艾伯特的第一反應并非興奮,而是懷疑,乃至驚恐。
他甚至差點直接從馬背上栽下來。
還是跟在林恩后邊的老二扶了一把,他這才有驚無險抓牢了馬鞍。
待到稍稍坐穩身體后,老艾盡可能壓低聲調問道:“老爺,您是在開玩笑吧?一定是這樣的,對吧?”
林恩一臉嚴肅地反問:“不,我沒開玩笑,而且這種事是能開玩笑的么?如果沒鹽礦,我何必要多修這四十公里路?”
“老爺,你當真要開采這座鹽礦?”
老艾伯特的反應與老二等馬匪小弟們截然相反,他的神情中無不透露著對開采鹽礦的擔憂。
雖然他只是個莊園總管,卻也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簡單道理。
擁有即是罪過。
以白熊領目前的實力,哪有資格染指北境的食鹽貿易?
哪怕老爺的本家是寒風伯爵,那也遠遠不夠!
鹽能帶來無數金幣,也能帶來無窮戰爭!
林恩不耐煩道:“這不廢話?我修路就是為了運鹽,而且我已經聯絡好了商人,只等道路開通,就可將鹽販往整個王國。”
“可老爺”老艾仍然想要嘗試著說服林恩。
但卻被林恩當場打斷:“不要反對我,艾伯特!這個鹽礦我挖定了!而且開采鹽礦的利益我絕不會獨享!
等鹽礦成功開采之后,整個白熊領的領民都將享用永久免費的食鹽,除此之外,我還會減輕他們的賦稅,甚至會考慮直接將田地贈送給他們!”
所謂政治,就是要將支持者搞得多多的,反對者搞得少少的。
不僅如此,還必須做好支持者的利益分配工作。
無數先成功后失敗的政治團體,大多就是倒在了利益分配上。
林恩未雨綢繆,已經粗略想好了鹽礦開采后的利益分配計劃。
身為領主老爺,他自然要拿大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