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立刻召集騎士!我現在就要去白熊領,一定要讓那個伯爵次子給我們個說法!”
亨利克仗著個人勇武在淺灘領蠻橫慣了。
如今勾搭上女攝政芙洛拉,又成了淺灘領男爵的監護人,更是目空一切。
什么狗屁的馬匪搶劫?
從淺灘領到白熊領就那一條陸上通道,要有馬匪出沒早萬年就被剿滅了。
怎么你寒風伯爵次子一來,這條道上突然就冒出來了馬匪?
你小子就是馬匪!
特么的,敢殺我的人?
今天非得攻破你那座破爛城堡,把你當眾吊死不可!
亨利克話音剛落,匯聚在城堡大廳的其余六名騎士頓時群起響應。
“立刻出兵,殺進白熊領!”
“這是對我們赤裸裸的羞辱,必須要復仇!”
淺灘領歷來就沒什么大靠山,能保住領地與領民全靠一致團結對外。
這白熊領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,忍不了一點!
包括亨利克在內的七名騎士,壓根就沒有懷疑過波瓦。
都是同一塊領地上的親密戰友,自己人怎么會騙自己人呢?
而且波瓦身上的累累傷痕就是明證。
鎖甲外的罩袍沾染了大塊雜亂血跡,鎖甲的手臂與大腿處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凹陷,一看就是經歷了一場苦戰。
波瓦沒再說話,只是低著腦袋,神色略顯復雜。
戰友們同仇敵愾,都想著為他報仇。
可他卻已然投敵,成為了叛徒。
不過這種內疚僅僅持續了片刻。
波瓦以最快速度說服了自己。
我沒錯,錯的是芙洛拉與亨利克,是他們謀害了前任男爵,并將奸生子扶上了男爵寶座!
我只不過是提前醒悟,向淺灘領真正的主人效忠。
我的所作所為皆為正義!
與卑鄙的背叛毫無關系!
“亨利克大人,請將我的這柄劍也算上!”
波瓦壓根就不想自我內耗,他迅速轉變心態,拔出腰間長劍,擺出副誓死效忠的姿態。
芙洛拉抱著三歲兒子坐在主位上,眼看臺下氣氛愈發熱烈,她不得不猛地一拍扶手:
“都停下!”
刺耳聲浪橫掃大廳,包括亨利克在內的八名騎士漸次安靜。
芙洛拉可是貨真價實的領地攝政,在她兒子成年之前,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淺灘領男爵。
“都給我冷靜點,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嚷嚷著要戰爭,那可是伯爵次子,要真打起來,誰能保證贏家是我們?”
芙洛拉的銳利視線掃過大廳,騎士們不敢直視,紛紛低頭。
只有亨利克還敢出聲:“可這事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?攝政大人,他們這可是在打您的臉!”
“我的臉面算不了什么,我只在乎淺灘領的利益,眼下即將秋收,真打起來誰都得不到好處。
今年秋天我們要繳納領地的土地稅,明年春天還得再繳納一百三十金幣的盾牌稅,戰爭一旦開啟,我們上哪去弄這么多金幣?”
騎士們只需要報仇泄憤就行了,而芙洛拉要考慮的可就多了。
當家才知柴米貴,她正為公爵的巨額稅金而頭疼,根本就不想輕啟戰端。
戰爭一旦開始,何時停下可就不取決于發起者了。
“那這事難道就這么算了?”亨利克依然憤憤不平,連帶臺下一眾騎士也隨之抬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