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路上全是高低起伏的山丘以及覆蓋白雪的森林,道路曲折難行。
而且今天這一整天老索都還在向北移動,大概率還未抵達距離鹽礦最近的荒民部族。
林恩回想起那份筆記時,自然而然就會想到,是否可以去荒原上獵殺魔獸?
荒原的面積一點不比北境王國小,卻只分散著十幾二十萬荒民。
如果學者的推測屬實,那么荒原上應該存在著大量的魔獸。
有了足夠多的魔石,林恩不僅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屬性,成為真正的六邊形戰士,甚至還能給麾下的隨從們加點。
只要能打造出幾個忠誠、能理解他理念的高屬性強特性人才,他的擔子自然就能輕不少。
但一看老索瓦德這架勢,去荒原狩獵的難度屬實是有點高。
過了白熊領往北,以白河的深度最多還能再支持七八十公里的水路運輸。
走陸路運輸糧草輜重,以這年頭的生產力與交通運輸水平,那損耗根本就不敢想。
這也是為何北境王國并未向荒原進行開拓,因為收益與付出實在是不成正比。
往北全是連1/1/1都不如的爛地,交通運輸還極為費勁,只要荒民不南下,北境王國也懶得再搭理他們。
同樣的寒冷夜晚,位于王冠領地的河灣堡卻是燈火通明、觥籌交錯。
自從占領這座堅固的河心洲要塞后,沼地公爵就將此地劃歸為了自己的直轄地,并常駐城堡,在此指揮作戰以及宴請諸臣。
在王冠領地,光是投靠他的伯爵就有三人。
今日他設下晚宴,就是為了給出征歸來的寒風伯爵接風洗塵。
沼地公爵今年四十出頭,體型健碩、器宇軒昂,有一副垂至胸口的濃密絡腮胡。
酒過三巡,他帶著寒風伯爵來到城堡的露臺上吹風聊天。
以他們這等級別的體魄,自不會懼怕初冬的冷風。
公爵轉過身,直視個子比他稍矮半頭的寒風伯爵,暗綠色的雙眸深邃而銳利:“你那個次子離家有多久了?這期間,你有沒有聯系過他?”
寒風伯爵眉眼低垂,仔細咀嚼這些詢問背后的含義,同時他也不敢有絲毫隱瞞,如實回答道:
“公爵大人,我那名為羅曼的次子應該是在今年年初離家,去繼承白河上游的白熊領,這期間我與他并沒有任何的書信往來。”
“你和他關系不好?明明是父子,卻一年都未曾聯系,這難道不奇怪嗎?”說罷,公爵端著酒杯,痛飲猩紅的葡萄酒,可他的視線卻始終緊鎖伯爵。
“羅曼小時候還算是乖巧可愛,除了不喜歡讀書外沒什么缺點,但隨著他年齡漸長,他開始對土地、財富展現出不符合能力與身份的野心,我與他之間也因此發生過數次爭執。”寒風伯爵的回答滴水不漏。
他猜測,興許是羅曼在白熊領犯下些錯事,以至于引來公爵的詰問。
但聽公爵的語氣,應該不是什么大事。
可公爵的嗓音卻陡然沉重起來:“所以,你就將他丟去了白熊領?那是屬于我的男爵領,你卻讓一個拙劣的野心家繼承那塊土地?”
“大人,羅曼不過是個愚笨的孩子,若是犯下錯誤惹怒了您,我會為他承擔。”
寒風伯爵也不去問具體發生了什么,而是先表明態度,把鍋背下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