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溪男爵還年輕,仍處在會做夢的年紀。
男爵地位太低了,在北境都很難能稱作貴族,男爵的妻子也只能被稱作‘夫人’,而伯爵夫人才能稱‘貴婦’。
只有拿到伯爵的頭銜,才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貴族。
赤溪男爵不看好沼地公爵的未來,他認為公爵大概率會失敗,整個沼地公爵領也有崩潰傾覆的風險。
但由于公爵手握重兵,他還不敢輕舉妄動,只能先想方設法提升實力。
他相信,機會永遠都留給有準備的人。
這場戰爭,或許就是他騰飛的契機。
當然,眼下他只能先派出使者,去那伯爵次子的軍營里探探情況。
林恩的輕騎兵自然也偵測到了敵軍的動向,在地圖上他已經標記好了敵軍駐扎村莊的具體位置。
這兩座村莊就在他的正南方,隔著六公里的平原地形,外加一條十多米寬的綠水河。
如果說去年的淺灘領之戰算是村鎮械斗,那眼下一觸即發的綠湖領之戰總算是有了點戰爭的樣子。
若是將綠湖領城堡內的敵軍也算上,白河同盟這次總計出動了約三百人,且幾乎人人騎馬披甲,擁有不俗防御力的同時,機動性還非常高。
林恩的計劃,是將這支部隊一網打盡。
可他麾下的主力部隊全是步兵,只有不到五十名騎兵。
以步兵的機動性,要想在平原地帶全殲騎兵難度極高。
最簡單的辦法,就是誘使對方主動沖擊己方軍陣,這樣長矛方陣與荒民弓手才有發揮的空間。
為此林恩已經提前示敵以弱,但敵軍卻并未傻乎乎地就沖殺上來,而是駐扎在村莊中派出輕騎搜集情報。
這說明敵軍的指揮官并不是個蠢蛋。
為此林恩正在準備自己的第二步棋。
但還沒等他落子,敵軍的使者就揮舞著白旗抵達了綠水河南岸。
這可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遞上枕頭,林恩立刻命人將使者帶進軍營。
使者是個中年騎士,在鞠躬行禮前,要先確認身份。
面對使者的疑慮,身披板甲上衣,外套罩袍的林恩大大方方承認道:“是,我就是寒風伯爵次子,白熊領男爵!”
罩袍胸口處繡著的雙松樹紋章,彰顯出他的尊貴身份。
確認是正主,使者便再問:“那請問閣下為何會突然出兵襲擊綠湖領?您也是公爵大人的封臣,應當清楚各封地在戰爭期間理應維持和平,將來公爵若是怪罪下來,您該如何承擔?”
面對使者的詰問,林恩卻是拍腿大笑:“承擔?天大的笑話!如果我告訴你,我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公爵的事先許可,那你又該作何感想?”
對于白河同盟的這些小小男爵,林恩知道怎么扯虎皮殺傷力最大。
反正他現在還掛著羅曼的馬甲,自然要將這個馬甲背后的力量運用到極致。
也算是不愧對羅曼老兄了。
“不不可能的,這怎么可能”
在使者目瞪口呆、手足無措之際,林恩再次打出多重暴擊:
“作為寒風伯爵投效的回報,公爵授意我統一白河流域,并會在事后封我為白河伯爵,若不是為了這個伯爵頭銜,我又怎么會從富庶的寒風谷跑到這貧瘠的白熊領來?
你回去告訴他們,我只會要淺灘領、綠湖領與赤溪領做我的直屬封地,蒼鷺領與河沼領的男爵若是愿意向我效忠,那就能保全各自的領地。
綠湖領男爵若能在天黑前打開城門投降,我也愿意將白熊領的土地與人口賞賜給他。
唯一不可饒恕的,就只有擔任盟主的赤溪領男爵!我一定會砍下他的頭顱,剝奪他的領地,將他的妻子賞賜給最低賤的農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