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氣候嚴寒、交通線斷絕等原因,林恩與利昂已經有三個多月沒聯絡過了。
若非三河城市長于爾根提供的消息,利昂還不知道自家‘妹夫’已經干成了這么一樁大生意。
他當然知道林恩既有野心,也有與野心相匹配的能力。
但林恩行動之迅速、成果之豐碩,依然遠遠超出利昂的想象。
以兩塊男爵領的體量,一口鯨吞四塊男爵領。
這氣量,這膽魄,利昂只能嘆服。
同時他也暗自感慨,他確實是給妹妹找了個好歸宿。
情婦又怎么了?
妹夫現在的地盤已經不比一般的伯爵領差,再拼一把,當個公爵也未嘗沒可能!
商人的女兒,還是黑市商人的女兒,給伯爵或者公爵當情婦,這丟臉嗎?
不僅不丟臉,簡直就是先祖庇佑!
當然,利昂與林恩都很清楚,要想繼續對外擴張,就必須要拿下那座該死的三河城。
利昂想要翻身把歌唱,林恩則是要擴張勢力,順便獲得三河城龐大的工匠團體。
“奪取三河城的難度很高,由于你在北邊的動作,市長于爾根變得異常敏感,他加強了對入城人員的盤查,還準備擴充城防民兵團的規模。
哦,對了,我來找你也是奉他的命令,我這還有他的親筆信。”
在河沼領碼頭旁的木屋里,利昂從呢絨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加了火漆印的牛皮紙信封。
林恩接過信,打量了一眼信封上的紋章與火漆印,問道:“于爾根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?”
三河城的紋章比較有特色,以紅色打底,右半邊是象征沼地公爵的金鹿,左半邊則是三條平行的波浪紋,象征著在三河城交匯的三條河流。
“應該是知道一點,他不僅是市長,還是毛皮行會的會長,城內到處都有他的眼線。”利昂對于爾根非常忌憚。
過去這幾個月,利昂試圖拉攏一部分城防民兵團的骨干軍官,為將來奪取城市做準備。
但礙于市長的威懾,以及受他本人的身份所累,他一直不敢有大動作,到現在也才剛剛與幾個邊緣軍官交好。
說到底,利昂終究是個上不了臺面的黑市商人,市議會二十把椅子也沒他的位置。
他并非規則的制定者,只是受規則束縛的被統治者。
“私鹽的事呢?他也知道?”林恩瞥了眼利昂,拆開信封,取出信看了起來。
信中的內容比較復雜。
于爾根表示,他無意干涉貴族們的領地紛爭,只是希望能繼續維持雙方的‘傳統友誼’。
貴族領地與自治市的傳統友誼,無外乎就是互通有無。
當然,這是在城市主導下的互通有無。
在過去,白河流域碎成了六塊男爵領。
三河城靠著區位優勢,以及沼地公爵頒發的特許狀,牢牢掌控了該地區商品的定價權與先買權。
所謂‘先買權’,指的是城市對流入當地的商品享有強制性的優先購買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