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通過示敵以弱,提前買到了大批鐵錠與布匹,巴不得三河城先和他翻臉呢。
當天傍晚,市長于爾根就拿到了林恩開出的條件,一張老臉瞬間就染成了豬肝色。
“區區叛匪,怎么敢的?”
一貫冷靜的于爾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憤懣。
怒火攻心之下他右手用力一揮,當了一回桌面清理大師,辦公桌上一大半的文件與雜物都被他掃落在地。
強壓怒火后,他火速召開臨時會議,找來市議員們商討對策。
會議廳的圓桌旁,身形肥碩的糧食行會會長拍著桌子大叫:
“絕不能同意他的條件!就算是沼地公爵,也不敢向我們索取這些特權!更何況只是一個伯爵。”
身形壯碩的鐵匠行會會長當即反駁:“不對,他連伯爵都不是,就是個竊取了領地的叛匪頭子!”
來自三圣教的黑袍中年教士也忍不住出聲:“對,一個叛匪頭子,憑什么向我們提要求?否決,必須全部否決!”
就在這群情激奮之時,長得就像酒桶的釀酒行會會長卻是幽幽道:“你們就沒有考慮過后果嗎?如果真與白河領斷絕貿易往來。”
中年教士問道:“后果?能有什么后果?”
酒桶會長反問:“白河領掌握著三河城超過一半的糧食、木材、蜂蜜與羊皮供給,少了這些東西,在場諸位的行會有幾家能夠正常運轉?”
會議廳內頓時沉寂下來,所有議員都在仔細思索這個嚴峻問題。
最終還是于爾根先開口:“貿易禁運毫無疑問會對城市有影響,但我們不可能接受林恩的這些苛刻條件。”
酒桶會長當即回應:“當然不能全部接受,但可以談嘛,南邊的鏡鐵伯爵就有資格向我們征收關稅,難道我們也要對他實施貿易封鎖?”
作為三河城的三大行會之一,釀酒行會在城市內的影響力無需多鹽。
少了釀酒行會提供的廉價麥酒,整座城市都將陷入飲用水危機。
也正因為麥酒的價格低廉,這一行會對于糧食價格也是最敏感的。
沼地公爵領的西部地區在去年剛遭受了兩位公爵的騷擾,糧食嚴重減產。
三河城西郊的諸多莊園也在同時期受到了流民叛軍的破壞。
眼下釀酒行會急需來自白河領的低價糧食,以填補巨大的糧食空缺。
在酒桶會長看來,沒什么是不能談的。
林恩雖然只是個叛匪頭子,可他卻實實在在地掌握了白河領,勢力堪比伯爵,有資格享受一部分伯爵的特權。
議員們旋即展開激烈爭論,最終勉強達成一致,決定再派代表去找林恩談談。
關稅的事好說,百分之十而已,給就給了。
定價權與指名權卻是三河城的底線,絕不可能讓給林恩。
可當市議會代表抵達河沼領時,卻被告知領主老爺不在領地上。
林恩這會已經到了蒼鷺領,一方面他要親自視察領地的農業生產,另一方面也是吊一吊三河城的性子。
主動權在他手中。
想談判?看他心情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