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萬不得已,林恩當然不會選擇硬攻城市。
這樣只會讓城市內的多方勢力齊心合力對抗他這個外來者。
以白河領目前的軍事水平,強攻三河城還是太過勉強。
林恩要做的,還是像貿易禁運一樣,蹭蹭但不完全進去。
目前,他的計劃是先讓老三揚帶領步兵攻破扼守道路出口的城市民兵,牢牢占據兩條通往三河城西郊的道路,而后放老二休戈這條惡犬出籠。
老二將帶上林恩手上全部的騎兵,共計一百五十余騎,徹底破壞三河城西郊的春耕生產,掘了三河城的根。
他們將擄走農民的牲畜、踐踏剛播種的條田、焚燒莊園中的屋舍
總而言之,就是讓農民們種不好田。
當然,林恩可不會將這些寶貴的勞動力趕盡殺絕。
你們的土地與家園的確是被馬匪給毀滅了。
但你們可以去白河領尋找新的生路啊!
白河領的領主老爺林恩大發慈悲,將會為所有投靠白河領的農民提供免費的土地、種子與住房。
如果愿意簽署一份‘農奴貸’,還能抵押未來的一部分收成,換取免費的農具與牲畜哦!
林恩現在手握六塊男爵領去年的余糧,就算兩萬人全來了他也能養得起。
市議會不是想靠著存糧撐到秋收,而后就能等來郊外莊園的救命糧么?
我現在就讓你沒法從城外得到一粒糧食!
林恩要給三河城廣大市民一個心理預期:要么向尊貴的白河伯爵低下頭求饒,以高價購買糧食與原料;要么就一直生活在糧食危機的恐懼中。
除了挨餓,有一部分市民還將遭到失業的雙重暴擊,主要就是釀酒行會的工人。
據林恩所知,三河城中有超過十分之一的市民依靠釀酒業為生。
雖說這些人會因為失業而憎恨林恩這個罪魁禍首,可他們肯定也會連帶著恨上不作為的市議會。
而釀酒業只是第一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。
當眾多行會們意識到無法再從白河流域獲得充足且廉價的原材料后,整座城市都會亂起來。
數以千計的憤怒市民都會將矛頭指向市議會。
他們夠不到林恩,但議員們真和市民住在同一座城市里。
會發生些什么,用膝蓋都能想到。
畢竟市民們真有盔甲有長劍有弓弩啊。
林恩當然也知道,以于爾根為首的市議會這會肯定在盼望著沼地公爵的宮廷騎士。
盼望著公爵出手做掉他這個膽大包天的叛匪。
他其實也是在賭。
賭公爵無法攻破琥珀港,無法加冕為北境之王。
若是公爵當真加冕為王,那就賭他短時間內無法整合王冠領地的力量,甚至還要將宮廷騎士都派出去剿匪平叛。
或者賭谷地公爵、草地公爵乃至境外勢力能夠阻止公爵登上王位。
賭一賭很正常,畢竟林恩又不是神,他處在白河流域這樣的偏僻地帶,無法得到充足且可靠的信息,亦無法完全洞悉北境的未來走勢。
當然,就算真賭輸了,林恩也不會怕。
再有半個月,隨著春耕結束,他就將大肆擴充軍隊,只需守住白河領,就可靜待事態變化而后伺機而動。
但無論如何,林恩都不會向三河城低頭,而且他一定會將這座城市牢牢握在自己手中。
鐵的問題,有赤溪領的鐵礦在,完全不怕貿易封鎖。
布匹問題的確有些難以解決,但實在不行還能走私嘛。
生命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