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我都聽你的。”
對于大哥的話,老二一貫都是言聽計從。
既然大哥要他再忍忍,那他就能再忍忍。
下達指令后,林恩啟程返回河沼縣。
他本來計劃四月末舉辦集體婚禮,但老索瓦德忙于安置族人以及高崖部族的同胞,一直在領地北邊忙活,要到五月中旬才能抵達最南邊的河沼縣。
林恩遵照約定,將會為小索瓦德與一批軍官舉行集體婚禮,為此需要回去進行事先籌備。
很快一周時間過去。
這段時間里,老二依照林恩的命令,帶著手下騎兵繼續在城市西郊呼嘯縱橫,順便還能接引一些投靠白河領的農奴。
駐守城內的黑杉伯爵還真就領兵出城試圖接戰,甚至還帶上教會的一百五十名騎兵,湊出了一支超過四百人的龐大騎兵。
可老二全員輕裝簡從,只穿最輕便的皮甲,一看風緊立刻扯呼,壓根就不給交戰的機會。
三番五次下來,黑杉伯爵也懶得再搭理他,只是駐守在城市西郊,并偶爾派些斥候來林恩的軍營周邊打量情況。
面對此等情形,市長于爾根實在是坐不住了。
他帶著主教羅特吉等幾名議員,來到西郊的臨時馬場與黑杉伯爵商討軍情。
“伯爵大人,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。”
于爾根最近承受著非常巨大的壓力。
不僅在市議會內要調和兩派議員的尖銳矛盾,出了市政廳還要面臨廣大市民的人身攻擊。
無論是西郊遭受林恩的劫掠,還是城內遭受農奴與外來軍隊的摧殘,這些鍋可都得由他這個市長來背。
眼下沼地公爵的援軍都來了,卻還得由市民們來承擔軍隊的消耗。
要是再拿不出一點戰果來,于爾根在城內的那棟豪宅八成是保不住了。
黑杉伯爵站在馬廄下給自己的愛馬刷毛,壓根就沒看于爾根,只是淡漠地問道:“所以,市長先生想給我什么建議?”
伯爵今年五十歲出頭,有著一頭雄獅般的濃密金發,身形魁碩,比于爾根足足高了一個腦袋,嗓音更是大如銅鐘,震得于爾根雙耳嗡嗡。
于爾根稍稍退后半步,忍著不適回道:“我認為,您或許可以嘗試著攻擊西郊北邊的軍營,正是因為那兩座軍營的存在,莊園里的農奴們才不能安心勞作,城內的市民也無法安然入眠。”
“不行。”
黑杉伯爵直截了當地拒絕,手上的刷子也沒停下。
于爾根還沒回話,他身后的羅特吉主教就跳出來大聲道:“可公爵大人派您過來,不就是要消滅掉那個林恩么?”
伯爵只是輕輕瞥了主教一眼:“錯,公爵給我的命令,并非消滅林恩,而是守護三河城。”
這飽含殺意的一瞥,登時將羅特吉嚇得連連后退。
于爾根接上了話茬:“但三河城實在是供養不了這么多騎士與戰馬,眼下城內的糧食就只夠吃一個月了。”
他也不遮掩,直截了當道出三河城如今的難處。
“那,我們離開?”伯爵轉過頭去,不再看兩人,而是輕柔撫摸愛馬的脊背。
這一問,直接就將市長于爾根和主教羅特吉給干沉默了。
黑杉伯爵雖然沒能逮到林恩那支來去如風的騎兵,但至少能保住僅存的四座莊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