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之所以站在這里,就是因為看不慣城外派的所作所為,同時我也愿意將我的能力、忠誠與影響力都獻給白河伯爵。”
說出這番話時,昆諾不由暗自慶幸。
當初他之所以拒絕帶領民兵團出城,主要就是厭惡主教羅特吉與其背后的教會,當然也是想要保護民兵團的寶貴兵力。
卻沒想當初的無心之舉竟成了他今日最具分量的籌碼。
正如昆諾所言,三河城與白河領交惡的這三個來月里,民兵團還真就沒與林恩有過正面沖突。
在城外作戰的是教會武裝,乘船劫掠白河領的是議會下轄的商船,與他這個民兵團長毫無任何關系。
更重要的是,昆諾還沒為難與林恩眉來眼去的一眾商人,放任這批內奸在城內自由活動。
市議會中的一切,對于城中有一定地位的人而言都是透明的。
也正是因為昆諾始終沒有與林恩直接敵對,馬塞爾等人才認為他可以拉攏。
經過短暫且高效的談判,雙方最終達成了一致。
昆諾會加入白河伯爵林恩的陣營,并全力協助伯爵拿下三河城。
事成之后,他能保住議員以及世襲的民兵團團長職位,還能額外得到一塊城外的土地。
這塊土地自然由教會買單。
根據協議內容,三河城的教會勢力將被連根拔起,修道院與所屬的土地盡皆充公,教會的一應特權也將被盡數剝奪。
城市內外的教堂倒是可以酌情保存,以滿足部分信教市民的需求。
昆諾對這些條件極為滿意。
自身的權利悉數保留不說,還能除掉惡臭的教會勢力,簡直完美。
雖然沒有實際見過白河伯爵本人,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為伯爵效命了。
而且他的任務也不難,就是守住城門與水門,防止任何人員出入,并撤掉碼頭以及城內的防御力量。
一切商談妥當,馬塞爾命人拿來了紙筆,并要求道:
“很好,你現在就寫一份效忠書,向伯爵大人表明自己的忠誠以及對叛逆者洛泰爾的唾棄。”
昆諾也沒遲疑,當即寫就一封清晰的效忠書,在末尾簽上自己的畫押,并加蓋個人私印。
國王莫里斯頒發給林恩的雖是空頭銜,可頭銜背后的名義那是真好用。
在屋內眾人的口中,沼地公爵洛泰爾已經淪為應當被壓上斷頭臺的叛逆者了。
收下效忠書,馬塞爾又要求昆諾給妻子寫封信。
“為了確保你的忠誠,我們需要用你的妻子與兒子做人質,沒問題吧”
馬塞爾這是已經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,昆諾若是反水,掛尸城墻就是他全家最好的歸宿。
“好,沒問題!”
昆諾依然不帶任何遲疑。
正可謂投降一念起,頓覺天地寬。
最終,他成功完成了自己的背叛。
但他并不認為自己背叛了誰。
在場眾人的想法也大多與他相同。
背叛
開什么玩笑,我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城市免遭戰火,這怎么能叫背叛呢
向沼地公爵宣誓效忠的從來都只有市長與主教,和我們這些純良市民又有什么關系
先前三河城之所以會選擇依附沼地公爵,也只是因為他能夠保護城市的自治地位。
可當城市遭遇嚴重危機時,公爵又在哪
既然他沒有盡到自己的義務,那也就沒資格責怪城市的背叛。
夜色逐漸深沉,市長于爾根拖著疲憊身軀回到了自家的宅邸里。
雖然他這一天也沒做什么事,就連日常會議都停了,但就是覺得很累。
看到桌上香噴噴的飯菜,于爾根做出了與昆諾在酒館中同樣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