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向南打,就只能與鏡鐵伯爵開戰。
林恩眼下已經與鏡鐵伯爵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。
這位伯爵的實力放眼全北境都相當能打,再加上其領地內部地形復雜,進攻起來難度頗高。
但凡有一絲理智尚存,他都不可能先拿鏡鐵伯爵開刀。
谷地公爵那點小九九藏得太淺了。
開出巨額的支票,無非就是希望林恩幫他去打最難啃的鏡鐵伯爵。
一旦鏡鐵伯爵戰敗,谷地公爵就可借此機會對其他稍弱的桀驁貴族動手,并伺機重振公爵權威。
只能說,這北境權力場的頂端就沒幾個蠢人。
看似誘人的利益背后,都潛藏著無數的陷阱與漩渦。
林恩深知一個道理,任何人答應的事都不能算數,只有自己能做主的事才能算數。
無論是談判、結盟還是聯姻,他都必須掌握絕對的主動權。
現在的北境,就是誰拳頭大誰說話算數,人家沼地公爵都靠著軍隊捅到琥珀港下了。
國王尚且瑟瑟發抖,傳承兩百年的谷地公爵又能怎么樣
最強勢的沼地公爵我都敢打,還怕你一個山溝溝里的落魄公爵
哦,你管不了麾下的貴族,就想著借助我的軍隊去幫你打仗啊
你就出個女兒,再開兩張空頭支票想得倒挺美!
我林恩差你一個女兒么這北境強悍的軍隊難尋,漂亮溫順的女人卻是一抓一大把!
卡列博的一張老臉頓時擰巴起來,他期期艾艾道:“大人,話不能這么說,名義怎么就不值錢了呢”
“我認為不值錢就不值錢!那兩箱子金器倒還值點錢,至于這張畫像,我看你還是先帶回去。”林恩也不跟他廢話,直接將畫像塞進木箱,推到卡列博面前。
卡列博迅速又將小木箱推了回去:
“大人,別急嘛,條件都是談出來的,您要有不滿,我們還能繼續談嘛。”
卡列博并非全權使者,無法替谷地公爵開出額外條件。
他所能做的,就是在職權范圍內盡可能討好林恩,以促成這樁同盟。
林恩瞟了眼箱子中的畫像,冷冷一笑:“我看不到谷地公爵有多少誠意,不過就他目前的現狀,恐怕也沒法提供多少誠意。”
面對林恩近似挑釁的態度,卡列博沉住氣問道:“伯爵大人,我想聽聽您所認為的誠意。”
“我只有三條要求,若是谷地公爵能夠答應,我就愿意迎娶他的長女,并與他結為堅如鐵石的同盟。”林恩右手伸出三個手指,緩緩道,
“其一,谷地公爵應該在長女出嫁的同時支付一大筆嫁妝,我要求不高,兩萬北境金盾即可;
其二,他需要公開承諾,但凡我攻占的領地都將屬于嫁妝的一部分,并交由我全權支配;
其三,他還需公開聲明,如果這位長女生下了兒子,那么他就必須要將這位外孫立為繼承人。”
卡列博聽完都驚呆了,這三條要求可謂是一條比一條過分。
光兩萬金盾的嫁妝就不是一筆小數字。
要知道三河城每年交給沼地公爵的城市稅才五百金盾。
兩萬就是這座自治市四十年的城市稅,或者說四十座類似城市一年的城市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