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人,宋煊的話便是如此。”
趙員外聽著趙三的匯報,悠悠頷首。
“俺明白了,這小子的意思就是咱們通過賭坊賺到的錢,不是咱趙家自己真正的錢。
得想法子把這錢花出去,然后這些錢才能用來買田地買宅子買鋪子,將來真要翻臉了,查抄也差抄不到。
俺爹那輩起就是一直心驚膽戰的怕守不住家業,一直說莫要與官作對,如今宋煊這法子不是與官府作對,而是跳出去。”
“還是主人說的明白。”趙三捧了一句。
“娘的,宋煊這法子真不孬啊!”
趙員外評價了一番,站起身來拍了拍巴掌:
“如此看來,這多加的五十貫,花的可真叫個值,這小子是有志氣的。
就算他將來考不中進士,估摸也會趁著年輕去東京城里闖蕩一番,那里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,咱們這小小的勒馬鎮,已然容不下他了。”
“辦了,立即按照宋煊的主意,就把這事給俺辦妥當嘍。”
趙員外微微瞇著眼睛。
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,那才是真正的主人。
誰愿意每年都要從自己的利潤分出一筆去打點其余人。
“諾。”
趙三多少年沒見過自家主人這般失態了。
當下心里也覺得宋煊的主意真叫好。
雖然他心中也看不上那些縣令之類的,但該低頭還得低頭,今后咱這賭坊開起來,也用不著看旁人的眼色了。
趙員外嘿嘿笑了幾聲。
趙三立即去差人找合適的鋪子,然后帶著人親自來宋煊的飲子店,懷里包著四顆十兩金錠。
宋煊捏了一塊船型金錠看看,六個戳,分別是五個趙二郎,一個十分金的戳。
說實話,宋煊經過這么多年的打拼,算不得缺錢,但是手里捏著金子后,給他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。
他隨手遞給張方平也看一看。
張方平沒見過金錠,更別提摸一摸了,錠型優美,色澤醇正,十分少見,入手也沉。
就是整體而言,坑坑洼洼的。
“十二哥,金子便是如此不平整嗎?”
“自是如此。”宋煊捏著金錠道:
“金子質地穩定,很難摻和什么鐵與鉛之類的,不像銀錠可以摻假。
除非把這塊扁平的金錠掏空,里面灌入水銀,再議金塊封閉作假。”
趙三連忙開口:“十二郎,俺家主人一直都很敞亮,就算流到市面上的也多是好銅錢,更不用說往外用假金錠了,這可是砸了俺趙家的招牌。”
“趙三哥勿要如此擔憂。”宋煊收好金錠,笑呵呵:
“俺是給方平科普一二,免得他將來吃虧,并不是懷疑趙員外的誠意。”
宋煊又指了指外面裝著銅錢的筐子:
“趙三哥這是何意?”
“這些銅錢是俺家主人吩咐幫忙堵旁人嘴的,免得被他人曉得十二郎身上懷有巨款,一路糟人算計。”
“那三哥便替俺多謝趙員外,還得是老人經歷得多,會查漏補缺。”
宋煊道謝行禮,趙三連連表示不用,俺家主人對十二郎的主意實在是滿意,這點小錢算不得什么。
一個扁擔挑兩筐,怎么也得八十貫銅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