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康聽了三弟如此熱心的勸告,臉上閃過一絲不忍,但最終還是賭狗的意愿戰勝了心中的那點愧疚之心。
更何況自家三弟又是耍刀弄槍的,興許毒蝎子都不是對手。
宋康他打探到了消息,也不多停留,便起身:
“三弟,俺回家歇著去了,就不送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宋康噔噔蹬的下樓而去。
宋煊站在二樓的窗戶邊,瞧著二哥遠去,眉頭微挑。
“你二哥算計你了?”
胖乎乎的張亢放下手中的,手里扇著蒲扇,盯著宋煊的后背。
“張推官眼力如此高深,怕是許多事都瞞不過你,愿不得晏相公派你來做這件事。”
聽著宋煊的話,張亢哈哈笑了兩聲:
“你這二哥腦子不像是個靈光的,害人都擺在表面上,這種人我見多了,拉到大堂去打不了幾個板子,就全都招了。”
“他是賭狗,輸紅眼了許多事都能做得出來。”
宋煊的話讓張亢深以為然:“你爹不管嗎?”
“俺爹是個老賭狗,可謂是一脈相承。”
聽著宋煊語氣如此輕松說出來他爹是老賭狗的話,讓張亢接不上話來,當即愣在原地。
生活在這種家庭當中,那得多窒息啊!
可宋煊依舊保持本心,好好讀書之余,還不忘打熬身體。
看來小時候沒少被要債的堵上門來。
沒有人護著年幼的他,便萌生了練武保護自己的想法。
作為一名經常接觸案子的推官,張亢很容易就推測出來宋煊的部分童年經歷。
“令父死了嗎?”
“倒是還沒有。”
宋煊回了一句,即使爛人被很多人厭惡,但大部分時候爛人都死的慢。
“絕無改變的可能了?”
聽著張亢的詢問,宋煊悠悠的道:“張推官對賭狗還抱有幻想?”
“哈哈哈。”
張亢肥嘟嘟的臉笑起來,連眼睛都看不見了,等他又喝光了一杯涼漿,這才笑嘻嘻的道:
“那我就放心了,你不會被你父兄拖累,否則即使你中舉之后,怕是會有影響的。”
“他們可影響不到俺,張推官安心,俺手黑的狠!”
宋煊哼笑了一聲。
要不是顧及親戚身份,早就把他們套麻袋打上好幾頓了。
在宋煊看來,早些時候,他親自動手套麻袋一人打一頓,真是便宜他們父子兩個了。
反正欠債的夠多,宋煊的父兄也不知道是他做的。
張亢看出來宋煊是個狠人了,不是狠人也開不了三石弓。
就算是前朝的“小由基”(春秋時著名射手名養由基)佳號的陳堯咨(目前存活),他既是真宗朝的狀元又是能百步穿楊,都開不了三石弓的。
“看樣子你這涼漿鋪子還蠻賺錢的。”張亢不得不轉移話題:
“要不然也不會被歹人惦記上。”
“惦記俺好啊。”宋煊指了指一旁的弓箭:“到時候也讓張推官見識一下俺的射術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張亢笑了兩聲,事情變得越發有趣起來。
就是看這件事最后要如何收場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