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亢沒有理解宋煊話里的意思。
他也不清楚宋煊是在給他自己疊甲的目的。
可張亢看著宋煊家里不僅有紙甲,還有長槍短刀鐵錘之類的武器。
再加上在勒馬鎮有及時雨的綽號。
宋煊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人,不說在勒馬鎮呼風喚雨,可是讓大部人安靜下來聽他講話的能力。
還是有的!
如此種種。
第一印象便讓人覺得他是個亡命徒也不為過啊。
張亢可是打聽到勒馬鎮有三害:
毒頭蝎、操刀鬼、及時雨。
不管如何,宋煊的名聲算是打出來了。
再加上如今他這身做派,張亢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感覺,那便是宋煊他手里見過血!
要不然尋常讀書人遇到打劫這種事,哪一個不是躲在人群后面。
哪有像宋煊這般全副武裝,等著人上門來,一臉興奮的模樣。
直娘賊!
險些被他英氣的面相給欺騙嘍。
于是張亢咽了下口水,輕聲問:
“十二郎,以前你經常打架嗎?”
“不經常打。”
“哦?”張亢眼里閃爍著不相信。
宋煊似乎有些追憶往昔:
“但俺年幼時開鋪子,總有無賴來討錢,所以俺打架還是使錘子更加順手。”
“嘶。”
張亢倒吸一口溫熱的氣。
他家里父兄那個逼樣,爺爺也不管他的嗎?
任由他胡亂生長!
若是一般心志不堅定之人,早就走上了違反大宋律的道路了。
“十二郎,宋城可不比小小的勒馬鎮,雖說不如汴京城那般池淺王八多,可宋城也不逞多讓,今后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些,與人為善,能不動手,盡量別動手。”
張亢作為應天府推官,手里經過的案子那也是上百的。
因為毆斗,激情殺人的案子他也是判過的。
到時候惹上人命官司,大好的前途就全然沒有了。
宋煊嗯了一聲。
極少數他會走到殺人那種地步的。
“張推官的諄諄教誨,俺都記在心中,不過咱們還是顧好眼前吧。”
說話間,前頭便有船只靠了上來。
打頭的便是有人高喊:
“可是勒馬鎮的客商,新鮮的魚,俺們就省的去宋城跑一趟了,可否?”
宋煊聞言當即大喊一聲:
“誰不知道俺是勒馬鎮及時雨宋十二,你們這些魚,俺通通都要了,把魚丟上來,俺給你們錢。”
毒頭蝎聽到宋煊的回話,臉上十分得意。
“大哥,宋十二他果然上當了。”
“叫兄弟們都把船湊上去,咱們要控制住這艘船。”
毒頭蝎臉上極為興奮,宋煊這條肥魚終于就要到手了。
于是宋煊的這條大客船,便緩慢停了下來。
毒頭蝎第一個跳上客船,手里捏著棍棒指著船頭的宋煊道:
“宋十二,俺等你好久了,若是識相的話,交出你手里的錢財,從此以后咱們大道朝天,各走一邊。
否則別怪俺不講情面,讓你吃一頓板刀面!”
說話間,便陸續有人登船,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。
“巧了。”
宋煊站起身來,手里捏著兩把短錘:
“俺也等你好久了。”
毒頭蝎聽著宋煊如此硬氣的話,心中閃過一絲疑慮。
他憑什么要等俺?
莫不是知道俺要來!
不可能。
絕對不可能。
“俺行事一向縝密,絕沒有人能給他報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