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。”
雷員外不舍得責罵自己的寶貝女兒,嘿了一聲后,便作罷。
宋煊倒是也沒辯解,到時候去考,公布結果就行。
他也沒說自己與應天府知府晏殊相識,更沒有說什么即將執教的范仲淹,也很看好自己。
如果這都不能考進書院,那宋煊也沒什么可說的了。
“不知雷員外給俺找的鋪子位置可是在應天府書院旁邊?”
雷員外捏著胡須嗯了一聲:
“按照十二的要求,到處找到了一處,但是你曉得的,宋城不比勒馬鎮,再加上許多學子都想要考入應天府書院,周遭房屋租賃不便宜。”
“每月租金足有七貫,若是買下需要三百貫。”
大宋與如今相似的地方,大城市的租金遠超過小縣城,總歸是富人相對負擔較輕,他們還能從中獲利,成為被供養者。
首先便是科舉新生,士子爭相魚躍龍門,其次是由于人貨殷繁,商旅奔波不息。
每近考期,由于京城匯聚了成千上萬的考生,供需極不平衡,房租也是暴漲,尤其是以地近考場貢院的房子為甚。
諸如蘇東坡他爹蘇洵,是少年時期有名的浪子費錢,但是他妻子程氏經商有道,家里成了蜀中的富戶。
可是當他帶著兩個兒子入京備考,縱然是來自眉山的土豪也租不起京師的好房子,只能退而求其次,寓居京郊的興國寺浴室院。
而蘇軾的好朋友潘大臨,詩興大發,在墻上寫了一句滿城風雨近重陽,忽然間遇到房東來催租漲錢,他一下子雅興頓消,再也寫不出下句了。
他混的還不如武大郎,人家光靠賣炊餅還能在清河縣租上一棟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,將潘金蓮養在家中,供得起她的脂粉錢。
畢竟讀書人唯一的出路便是金榜題名。
可這條路實在是太卷了,潘大臨終身不第,他們兄弟倆只能靠著蘇東坡的房屋和田地過活,直到晚年還能享受耕讀自樂。
私人的房租租金更高。
朝廷推出的公租房更加低廉,可就價格低廉,開封府一年靠收房租就能收上來十幾萬貫。
“一年租金是八十四貫,買的話作價三百貫,倒是不高,俺來看看地形圖。”
雷老板也是跟宋煊學了一手,把街上的商鋪都畫出來了,這樣方便他做好統計。
宋煊瞧著此處距離應天府書院足有一條街道之遠:
“那俺覺得不值這個價。”
“縱然許多學子想要來考試,可住宿也只是一時的,而且周遭還有便宜的房子,極少數人才能負擔的起書院周遭的房租。”
“十二既然鐘意此處,那就可以談一談,如今買得起的很少,而且還是兇宅,足可以往下壓價。”
雷員外就知道宋煊喜歡這個大院子,除了有他那一幫伙計住的房間外,還能有耍刀槍棍棒以及射箭的場地。
“那便有勞雷員外了,俺的那幾個伙計總是住在船上看著俺那攤子,也不是事。”
雷員外聽著宋煊這話,心里只能說一句慈不掌兵,義不掌財。
哪有給伙計待遇那么好的。
這都趕上培養死士的價錢了。
“那你心里的價位是多少?”
“給俺打個七折吧。”
宋煊倒是覺得自己真是要奔著考狀元努力的,將來自己名聲大噪,這處房產在出售,興許能賺上些許錢財。
到時候為在東京買個房子積累些資本。
畢竟東京的房子太貴了,就算是宰相韓琦,以及歐陽修都得租個破房子住,一下大雨,人就得泡在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