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這種記賬的事,想要偷學還是有一定難度的。
尤其是其中有些訣竅,沒有人講解并不都能理解清楚,運用的貫通。
“明白,我全都明白。”
雷員外合上賬本。
既然宋煊的人已經算出來了,那就不著急學。
先準備把屬于自己的錢要回來再說其他。
尤其是宋煊沒有親自出面,那就說明此時有商量的余地,只不過是待價而沽。
這小子從小就這樣,從來不肯把真本事一口氣亮出來,總是亮一點吊著你。
雷員外發現自己偏偏還賊上頭。
如此好的傳家手段學到手里,至少可以保證子孫輩不會被人輕易哄騙過去。
直娘賊。
神童就是神童,即使不是讀書那塊料子,可也是比常人聰慧。
待到宋煊考不上應天府書院,等他死了這條心,專心于商道,未嘗不能富甲天下!
到時候我作為大股東,還能少得了我的錢財?
雷員外很是期待宋煊考不上應天府書院這事。
到時便能一起鉆研經商之道,成為大宋首富,未嘗不可啊!
“雷員外,您再仔細核對一二,若是沒有其他事,俺去找俺家少爺了,還需去那處房產一起瞧瞧,填寫家具之類的。”
“請便。”
陶宏站起身來,對著雷員外行叉手禮,隨即就出了書房的門。
雷員外摸著胡須,眼睛微微瞇著。
“少爺。”
陶宏心情很是爽快,輕易就揪出了賬本當中的漏洞,前后都沒有合龍門,如何能行?
“算完帳了?”
宋煊收起手中的論語,同樣站起身來。
陶宏嘿嘿笑了幾聲,伸出手指捏了捏才道:
“此事當真~易爾!”
“好。”宋煊也嘴角帶笑:“那咱們去看看房子,出去再說說你的看法。”
“喏。”
二人從雷府出來,在街道上溜達。
“少爺,俺瞧著雷家的賬本,涉獵的都很廣,最掙錢的莫過于與羅漢院的和尚一起放貸。”
和尚放貸這件事很正常。
無論是佛教經典還是戒律都是允許寺院、僧侶經營高利貸資本的。
就比如大藏經當中:
“以佛塔物出息,佛言,聽之。”
也就是說,就連法力無邊的佛祖,都允許其徒子徒孫放債生息。
為此,佛祖還特地編了一本經書,證明他們是沒有錯的。
宋煊哼笑一聲:
“大宋的寺院、僧侶在佛祖許可的幌子下大放高利貸,平日里還收香火錢,無本的買賣,想不賺錢都難。”
陶宏點點頭:“少爺,咱們要不也摻和一股,正好把禿驢的錢都掙過來。”
“這事不急,先記在本子上,讓俺想想怎么操作。”
宋煊倒是也不著急:“考上書院才是俺目前的頭等大事,其余都要往后稍稍。”
陶宏早就接受過宋煊的獨特教育。
人想要掙錢。
那就是誰有錢,咱就掙誰的。
掙窮鬼的錢,那指定是沒啥本事,也沒幾兩油水。
至于雷員外想要開價挖自己的事,陶宏可不覺得他能出得起價格。
他也沒有那個能讓自己施展的舞臺。
待到自家少爺考中進士,將來背后大樹好乘涼,他能掌控的買賣才能越多。
“少爺,茶、鹽、酒、絲綢這幾樣次之。”
宋煊輕微頷首,這與他看的一冊賬本有些區別。
雷員外的賬本分冊,他也不想讓宋煊二人瞧出底細來。
但一個能勘破假賬的二人,怎么能敲不出他的底細?
雷員外的買賣進入了瓶頸期了,縱然想要擴大資本,他的利潤都被旁人侵吞了。
“少爺,糖霜是高級貨,可惜嚴重依賴甘蔗產地,咱們這里不適合。”
宋煊看過邸報吹捧白糖這個貢品,但此時的白糖并沒有達到后世的那種水準。